桐朝姜氏摇头,道:“早前家中的车夫出了些事,是表哥来元洲城接我和四妹妹来定州的。定州离元洲城近,我写信给大哥,让大哥从元洲城过来一趟,先来接我们回京。“
她没说洛容远,是因为洛容远难得从军中回来,姨母心中定然记挂得很。
若是让洛容远送她们二人回京,便等同于洛容远剩余的假期都花在到京中的往返路上,之后怕是就要从京中直接回边关了。
姨母再想见他 ,又不知什么时候。
加急的书信到元洲城,大哥再赶过来,要多花上差不多三两日。
方槿玉的姨母进京也需要些时间。
刚刚合得上。
顾氏自然也明白槿桐的心思。
但方家姐妹两人都在洛家,若是明知有难处,洛容远却还不亲自去送,也终究不合时宜。
顾氏心中还在拿捏。
姜氏却点头:“这也不失为好法子,元洲城也不远,自己家的兄长来接,家中也放心。”
顾氏便噤声。
“什么好法子?”先前几人的注意力光放在商量此事上,都没注意远远的,洛青衫领人来了东苑。
“老爷回来了?”顾氏起身。
这些日子因着水利工事的事情,洛青衫都是半夜归家的,这才晌午未至,他怎么就回府了?
定睛一看,才见到他身后还有旁的客人。
一袭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
五官精致,相貌出众,举手投足看起来都非等闲人家家中的公子哥。
顾氏同洛青衫夫妻多年,她见到洛青衫的神色,虽不明显,却大有趋同之色,顾氏便想到来人恐怕当是府中贵客,所以洛青衫才从工事那头亲自领了人回来。
姜氏朝洛青衫点头致意。
方槿桐和方槿玉姐妹两人跟着福了福,唤了声姨父。
洛青衫颔首。
方槿桐又才抬眸去看洛青衫身后之人。
方才眼中的笑容,忽得就僵住。
沈逸辰?
怎么处处都有他?!
方槿桐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看错,或是昨日实在被他气糊涂了,今日才会恍惚,见到谁都以为是他。
方槿桐屏住呼吸,再睁眼——可见到的那人的的确确是沈逸辰,还在冲她挤眉偷笑。
而那道偷笑里的意味,她实在道不明。
方槿桐不由皱了皱眉头,真的不知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可预见似乎这么多回,他真就没有正常过。
方槿桐便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而方槿玉确实没见过沈逸辰,就也没有露出旁的神色。
可方槿玉心里有些慌,方才都说到节骨眼儿上了,眼看着就要说到何时离开定州,却忽然打断了。
洛青衫又领了客人来,免不了寒暄几句,她要回京之事不知道何时才能被提起?
方槿玉心中暗暗嗟叹。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
她又不便说什么,只能寄希望到顾氏身上。
顾氏当下也抽不开身,她刚才问过,洛青衫就开口:“侯爷,这位就是内子。”
沈逸辰拱手行礼:“夫人好。”
洛青衫忽觉面上有光。
又同顾氏道:“这位是怀安侯。”
怀安侯?
顾氏和姜氏都愣住,方槿玉和紫菀更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镇守西南的怀安侯,竟然,生成这幅好看模样?
许是意外,便更觉惊艳了几分。
于是都忘了见礼,还是听顾氏和姜氏问候了声,侯爷。
方槿桐也跟着,小声唤了句。
沈逸辰倒是会掀杆子上脸,便笑盈盈道:“方才我同洛大人在苑外,正好听到夫人说起元洲城来,又隐约说起好法子,可是有什么趣闻?”
都倒他是初次见面,寻了话说。
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