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搏浪军交战的缓冲地带。
拿下梁郡与陈郡而言,虽有益处,但远不及弊端。
以陈胜此子过往行事风格来看,当不至如此短视才是……
不出他所料。
吕政平心静气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陈郡兵攻入梁郡,已下商丘!”
魏缭沉吟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分析叙说了一遍后,总结道:“此事怕别有内情!”
“还能有何内情?”
吕政眼神冰冷的嗤笑了一声,怒声道:“此子狼子野心、所谋甚大,定是想趁吾王师与太平道逆军交战之机,鲸吞吾兖州以自立!”
魏缭沉吟了几息,勉强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说法。
处在他们的位置,兖州虽大,却了如指掌,只需居高临下的一俯览兖州的敌我态势,很轻易的便能分析出陈胜攻下梁郡,以作鲸吞兖州疆域之桥头堡的战略意图!
可话虽如此,魏缭却总疑心此事还别有内情!
因为梁郡有蒙恬所部驻守,取梁郡远不如取兵力空虚的谯郡!
再不济,扭头攻打刚刚打没了三万府兵的豫州,都比来趟兖州这滩浑水更有容易!
魏缭在努力寻找此时的线头。
吕政却是越想心头越不是个滋味儿,神情暗淡的低声道:“魏公,依你之见,蒙恬能挡得住陈郡贼子的兵锋么?”
魏缭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迟疑,但沉吟了几息后,还是微微摇头道:“不好说,蒙恬用兵虽沉稳大气,有大家之风,但陈郡兵马背靠颍川、陈郡、陈留三郡,援兵与粮草尽皆不缺,而蒙恬粮道断绝,难以久战!”
“以我之见,蒙恬胜陈郡兵一时,易!彻底击溃陈郡兵,难!”
吕政一听,神情越发黯淡。
梁郡一失,济阴郡也再难保,再加上已被任嚣夺取的山阳郡、沛郡……
偌大的兖州,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的,已不足十之二三!
州牧之位,名存实亡!
魏缭见了他神情黯淡的模样,心头不忍,低声道:“君上,为今之计,唯有先保全蒙恬部兵马,再北上与王翦部合并一处,徐徐图之……”
平心而论,吕政没有做错什么。
太平道起事,三路兵马围攻兖州,是他担起守土之责,以一州兵马尽心竭力与太平道三路兵马周旋,令兖州百姓免遭太平道荼毒。
多少个通宵达旦的夜晚,魏缭亲眼见证。
多少个夙兴夜寐的清晨,魏缭亦不曾错过。
吕政已尽到了一名臣子的所有职责。
甚至他所担负的责任,还远远超出了他的权力!
但人力不敌天数,他又能若奈何。
吕政默不作声的沉思许久,最终还是苦涩的摇了摇头:“父亲大人既将守土之责交与朕,那朕自当与兖州共存亡!”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