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腿脚一软,跪了下来。白将军手中的笔滚落在地。
墨衣的心已经在蛮族隐地受过震动,现在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军师跪趴在地,哭出声了。
国师的手颤抖了片刻,在墨衣点头的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高兴就在这里高兴,别在小姐面前露出来了。”
“小姐只以为她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们别吓着她。”
墨衣在从隐山回沙城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小姐进入隐地后,面对蛮族族长的态度没有故意放高姿态,也没有故意放低姿态,像对待沙城中每一个人,平平淡淡。
说谈判不恰当,更像聊天。说真诚也不算,话里的都真真假假,她们这些贴身照顾了她多年的丫鬟一眼即能辨出。
小姐和蛮族的交流过程,不是在说这等重要的大事儿,而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小事。
似乎在小姐的意识里,这件小事就应该这样轻轻松松地解决,没啥值得特别开心的。
青衣从一开始就掌管着卓婉的小金库,比其他人更了解小姐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你们想想小姐经手的店铺数量和规模,再想想不断发现孤岛的探海商队,还有走南闯北做生意到国外的商队。”
“蛮族隐地的这点地方在小姐眼里只不过是她在南方置办的粮食基地的一半。”
“其实站在小姐的角度想就很明白了。小姐自始至终都是可怜蛮族穷苦的生活状态,想带着他们和沙城一块活下去。”
“蛮族族长是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才有了小姐担任沙城城主,他们听从政令的协议。”
青衣笑了起来:“小姐怕要一辈子都挂着沙城城主的名头了。”
勒安谦与朝中大臣见过面,把需要由他出面解决的事情有条有理地快速做完,行至半路,听闻蛮族采药之事,皱眉,快马加鞭赶回沙城。
刚进入沙城,他便知晓了糖包轻而易举地把北军最难缠的蛮族解决了。
有些哭笑不得,他是该钦佩糖包这种玩闹间打破僵局的本事,还是该责备他手下的无能?
勒安谦趁夜进入了卓婉的房间,抓住她露在外面的胖脚丫子捏揉了半晌,才满眼笑意地挠着她的脚心把她闹醒。
卓婉蹬蹬脚,揉着眼睛看见坐在她床上的人,困顿地抱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
她的头埋在他的脖颈上,爱娇地蹭来蹭去。
勒安谦浑身一紧,把她从床上抱到腿上,用毛毯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快及笄了。”
“嗯。”卓婉半睡不醒的声音中含着绵绵的软甜。
“红衣说,你能赶在及笄前一夜回来就已经很困难了。”
“所有事情已办妥,听到蛮族的消息后抓紧时间赶了回来。”
提到蛮族,卓婉的精神头上来了,讲她从族长那里得来的消息。
“青衣按照他们采回来的药草制备出来了剧毒,其实,他们的制作出来的不是剧毒,而是一种刺激神经的药物,他们制作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你。”
“你要是还如以往那般,他们做出来的药粉足够逼你发疯。不过,现在你身强体壮,这些东西只会让你多睡会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压力。”
勒安谦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头含着她脖颈上的小软肉厮磨着。
卓婉浑身僵硬了片刻,满脸涨红地把他的头推开,裹紧被子跑到床上。
勒安谦两手撑在她的两侧,笑的有些邪气,扫了眼他鼓着的地方,意味不明道:“都懂?”
卓婉点头,“有点懂,不是很懂。”
勒安谦闷笑出声,稀罕地亲了下她红润的嘴唇。
隔日一大早,不用秀衣催促,卓婉就自动自发地起床,简单地吃了两口早饭,把她的沙城信息册重新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