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袁傅能是用常理来揣度的人么?
项桓一枪挑开马背上的骑兵,抽空回答:“你读过兵书,武安侯难道就没读过吗?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他会不懂?”
但袁傅留下来的骑兵好像并没有非得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反而黏黏糊糊,半是躲避半是挑衅。
项桓只放了句话,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所以干脆抛出问题并不解答。直到面前的烽火骑隐隐有退兵的趋势,他脑中才猛地反应过来。
袁傅是在试探哪个城门的防守最弱!
他立马吼道:“我们六门守将都有哪些人!?”
一旁的偏将被他吼得有些懵,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眼。
项桓没听进去,只将自己彻底代入到袁傅的角色——想着,如果是我,我在西南门受挫之后,会去哪个地方打破防线?
南门有余飞,他铁定不会硬碰硬,北门离得太远,只靠之前留下的千名骑兵必然不成气候……
脑海里闪过一张十分惹人厌恶的脸。
妈的,彭永明!
怎么给忘了这个蠢货!他还带着三千没什么用的送命玩意儿!
“彭太守在哪个门!”他喊完又自言自语,“算了我自己去……你来替我守一会儿。”后半句话是对秦征吩咐的,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他飞快点了一千人迅速朝西北门的方向奔去。
此时的青龙城已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了近两日。
整宿的不眠不休,让双方的军队都带着几分疲惫。
彭永明正在盾兵后指挥步卒往城下倒火油,他忙得不可开交,从未穿过的铁甲沉甸甸的压在肩头,激出满身的汗水。
“弩手上弓!檑木!巨石准备!”
他话音才落,平地里好似觉察到一股群雷同鸣,震动天地的动静,所有的将士都不禁顿了一顿动作。
彭永明余光瞥到足下的碎石,竟发现那些石子也跟着隐隐颤抖。
前方浩瀚的刀山火海中,玄色衣甲的军队逐渐冲破了阴霾,他们像是熊熊烈火中生出的怪兽,以坚不可摧之势朝此处缓缓挺进。
军阵中数面写着“袁”字的大旗在风中飞扬,而大军当先的黑色战马上,一名魁梧的武士手持长刀大步向前。
隔得那么远,彭永明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眼中森森的杀意。
那居然是袁傅!
他竟亲自出马了!
这群聚集在一代战将身后的烽火骑好似瞬间长出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城门前的那一小波骑兵几乎是在眨眼的功夫就被这波浪潮似的军队给吞没了。
彭永明吓得周身发抖,慌里慌张的下令:“放箭,快放箭!”
墙头的射手大概是吓傻了,只那么眼睁睁地望着,良久没有动作。
“我让你们放箭,都愣着干甚么!”他气急败坏,作势正要去抢弓/弩,就在此刻,前方一支羽箭刺破硝烟,又稳又准地射过来,正中他的右眼。
好似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蓦地破裂,剧烈的痛感如排山倒海。彭永明太怕疼了,更加怕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咆哮出声,他双手颤抖,想要去碰伤处,又因为恐惧而瑟缩在半空。
正在此时,马不停蹄赶来的项桓斜里伸出一脚将他踹开。
“要叫上别的地方叫去,别碍事!”
他迅速执掌大旗,将一干已无斗志的弓兵换下,一枪刺进地面,直把稳固的石砖砸出一圈蜘蛛网似的裂痕。
视线里是一群被袁军气焰所震慑住的疲弱之兵,两军交战,在双方兵力对等的情况下,拼的就是那么一点精气神。
有无战斗力从他们的眼中能看得分明。
项桓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丹田运气出声:“战端已开,全军将士,临阵不可退!”
少年双目一凛,星眸中有腾腾杀气:
“自此时起,将不顾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