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成什么样!”
见他不说话,只得又喝道:“还愣着?怎么带出来的,就把人家怎么带回去!”
不争气,这都要用教的!
项桓摸摸鼻尖,走到她面前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弯下腰。
这回倒轮到宛遥不好意思了,她搂着白狐狸毛的薄毯紧贴在他背脊上,手环过脖颈,项桓带着她膝盖弯往上一提,轻轻巧巧就背了起来。
季长川在前面引路。
宛遥看着他颈后的散发,趴在肩头问道:“你还好吧?背得动吗?”
“这算什么。”项桓不在意,“再背你跑一晚上也背得动。”
折腾一宿,天光渐起,四周蒙着一层淡淡的清辉。宛遥侧过头看晨曦破云,脸颊所触及的衣衫透出滚烫的热气,带着清浅的汗味,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上下起伏。
“那……我睡会儿。”
“嗯,你睡。”
马匹等在山下,季长川领着他们驱马回城。
余飞和秦征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了,但既然有他在,想必不会太糟糕,毕竟余飞也是他的学生。
在宫门前下了马,天已经大亮。
宛遥仰望着森严雄壮的宫墙,隐约有些畏惧,她努力用裙子遮住脚,“我这样进宫……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触怒天威?”
“不用怕。”季长川摸摸她的脑袋,安抚说,“没那么着急,陛下还要早朝,你先随内监去吃点东西,换身衣裳,准备妥当之后自会有人再引你去面圣的。”
言语间,夹道尽头已有内侍碎步而来。
季长川将人交到宫中宦官手里,宛遥朝这边深深看了一眼,旋即随内监往宫内去,项桓本能地抬脚就要跟上,被季长川一掌摁住肩膀。
“你凑什么热闹?”
他刚想反驳,对面迎头一句话砸了下来:“擅闯城门,这么大的事能被你混过去?”
季长川的眉眼看不出喜怒,把那杆雪牙枪丢到他怀中,一脚踹道:“跟着余飞他们绕长安城跑圈儿去,几时跑完十圈了,几时再回来。”
临近巳时末刻,宛遥才在茶水房外听到忙碌却有条不紊的步子,她悄悄往外看,隐约能瞧见内官们低头闪过的身影。
领他的宦官从外折返,这才示意她动身。
“陛下退朝了,姑娘且随老奴来。”
出门走没几步就进了隔壁不远的偏殿内。
说是殿似乎夸大了,因为里面并不大,瞧着像是普通的房间,珠帘后一张卧榻,简单的书案与立柜,应该也不是九五之尊平日休息的地方。
宛遥进去时,便看见案前站着的一个瘦高瘦高的身形,四周还有三五个不知来历的大臣,她在内官的指点下屈膝而跪。
“参见陛下。”
皇帝走到她跟前,静默片刻像是在打量,半晌开口:“起来吧。”
他说话声音不轻不重,没有印象中的帝王气,很平和的样子。
这位天子其实登基不久,人尚在壮年,三十出头,然而形容却很瘦削,细细的眉眼里,神色阴晴不定。
宛遥觉得他好像唇边隐隐含笑,可莫名的,让人隐隐不适。
“朕在宫内,听到坊间流出传言,说是长安有个灵童转世的小姑娘,血肉能值百病……那就是你么?”
“……”
这才几天,已经传成这样了吗!
宛遥正在斟酌言语,沈煜却似笑非笑地在她身边踱步,“可知道朕为何召见你?”
她不敢抬眸直视天颜,只余光窥着他的动作,谨慎的摇头。
天子一个手势打下去,旁边的御医对视几眼,很快有内监低头捧着托盘疾步进来,那其中是一把金银错柄的小刀与一只玉碗。
“如今长安已经戒严封城一个月了,民怨四起,生灵涂炭。”
沈煜信手持起刀,兵刃反射的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朕要是拿你的命去医长安城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