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果然在高架桥的另一端,上桥前的路边看到了已经停好的一排救护车。
其中有一辆已经送上了担架去,就要关门走人了。
秦月连忙上前,和随车的医护人员沟通,交谈间还指了指时药和房安悦站着的方向。说了几秒之后,秦月快步返回。
“什么情况?”房安悦焦急问道。
“桥上具体情况不明,应该还是处于僵持阶段——听轻伤抬下来的病人说是有人拿着非制式霰弹枪伤人,引发多辆车连环相撞,据说还有自制炸药,刑警支队都拉过200号人来了,大数额的伤患已经被特警队抢救出来送去医院……”
说到这儿,秦月目光复杂地看了时药一眼。
时药却没顾得上她的眼神,只脸色苍白地望向高架桥桥上的方向——尽管从她这里看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有霰弹枪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可能有炸药……”房安悦咧了咧嘴。“戚队长这是个什么高危职业啊……”
“……安悦。”秦月小声斥了句,伸手拽了房安悦一把,示意她不要再开口。
房安悦只得尴尬地转了话头,“那我们怎么办,是打电话给院里那边说负责现场救治,还是跟车赶回医院?”
“跟车。”秦月毫不犹豫地说。“现场危险,我们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而且刚刚开走那辆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了,医院里能抽调过来的人力都用上了,就这样后面几辆车也没有随车医生了——医院那边更是忙不过来。之后如果还送下重伤患者,没有随车医生只靠护理人员恐怕会在路上出问题——对于重伤患者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能早一秒得到诊治都有可能救他们一命。”
房安悦点头:“我是同意的,不过……”她看向时药。
秦月也纠结了,“药药……戚队长之前离开,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案件。我们知道你现在更担心上面什么情况,但……”
“月姐。”时药喊住了秦月,阻止了对方继续往下说的话。她有点艰难地从桥上把目光转回来,强牵起一个笑容,“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秦月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了时药一眼。
然而没等她再说什么危险的话,便见两个穿着特警制服的人抬着一副担架平稳而快速地沿着边沿跑下桥。到了眼前他们才看见,躺在担架上的中年人敞开的外套里,白色的衬衫有大半都被鲜血染红了。
秦月瞳孔一缩,顾不上多说,留下一句“这个交给我”便快步跑了过去,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指引着上了最近的一辆救护车。
留在原地的时药看着那鲜红的血,直到救护车关上后门闪着急救车灯和警报开出去好远,她才堪堪回神收回了目光。
再一低头,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了。
时药咬了咬嘴唇,本就有些发白的脸上更是把最后一点血色都快褪干净了。
“别担心,药药,不会有事的。”旁边房安悦伸过手,抓住了时药的手,安抚地看着她,“戚队长那么厉害,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嗯。”
时药用力的点了点头,轻吸了口气。
房安悦犹豫了下,“如果你实在不想离开……”
“安悦,我排在你前面走,下个重伤患者交给我。”时药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强笑着说。
房安悦没说话,只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在那样的目光里,时药终于有些撑不住笑容了。她抬起手飞快地揉了揉脸,把所有负面的情绪在这一刻全数压回去,然后呼出一口气。
时药放下手,认真地看着房安悦,“让我下一辆车就走……其实你和月姐都错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待在这儿……至少回到医院里忙得头昏脑乱,我就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了。”
“……好。”
房安悦叹了一声。
过了两秒,她忍不住开口问:“药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