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的夫人笑着坐在甄明玉的一侧,“听我家老爷提起公主,我这心里就扑腾扑腾的跳,咱们女人家脑力也是极为好用的。当时,公主未出嫁,我就跟李夫人说公主必嫁贵人,如今一瞧,果真应了景儿了。”
甄明玉一听,一时间脑仁儿就有点儿疼,她是怕极了这些锦上添花的酸话的,硬着头皮笑道:“都是书本里曾说过的,本宫不过是转述一二……”
李夫人见她好脾气,便舒心的笑闲聊起来,“公主,莫要嫌我们唠叨,只是这男人出门,家里的女人还是要知冷知热的,要不在外面就有小狐狸精上位了。”
秦稷听到那些话,抬手掏了掏耳朵,正要跟甄明玉说话,就见一个唱戏的小男孩儿一下跌在地上,手脚一片湿冷僵硬。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过去给那孩子诊脉。
“忽然就昏了!”班主忙不迭的解释,随后又打量了秦稷一眼,一时间倒是不知该不该让他诊治了,一双桃花眼,好端端的郎中却穿个碧绿翠烟衫子,瞧着洒脱的过了头。这般招摇的,真的会诊脉?知道穴位在哪儿吗?
看到班主迟疑,那些好事儿的夫人也走过来,伸手戳着秦稷,嘲笑道:“您这手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若不是太傅夫人举荐想必进不得太医院吧。”
秦稷听到那些嘲笑声,脸色却极为淡定,只是问了几句孩子可否发烧,随后便从袖子里的小玉瓶里倒出一粒绿色的丸药。
李夫人走进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神仙灵药,却不想竟是一团绿色的水藻,“秦大人,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啊,想在三公主跟前卖弄,也要挑些实在的手段,别整些没用的玩意儿。”
“李夫人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人家可是太傅夫人推荐的,能的很!”户部尚书家的夫人明着偏向秦稷,可是仔细一听就知道这是暗地里损人呢。
班主也是着急了,张开手阻拦着,“这你等迷信方子,我是不信的,光会些歪门邪道,钻营官路还有用,对医术没个屁用,秦大人莫要葬送了我戏班里的弟子。”
甄明玉看到后,忙过来解围道:“他虽说法子偏了些,医术倒是一流的……”甄明玉看了班主一眼,“我前阵的风寒拖了小半个月,总是不好的,他一剂方子,本宫便好了。”
录册礼官的痔疮还是秦稷治好的,不由的点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前阵子一个男人生痔疮,都被他治好了……”
班主见到他俩这般说,脸色便好了许多,还专门给秦稷赔了个不是,笑容灿灿的给他搬了一个梨花木椅过来。
待那小男孩醒过来时,正好是长孙捷下朝。
“长孙大人怎么这般迟,架子上的烤肉都要焦糊了。”一个户部侍郎拉着长孙捷进了大戏楼旁的胡家酒楼,“这家的烤肉酱绝对是上都的珍品,不干不腻的。”
长孙捷吃了一块儿外焦里嫩的烤肉,户部侍郎看到他手背上那个冒了水儿的冻疮,忙问道:“大人如今在朝廷也升到了正三品,怎的连个火炉也不点,瞧着冻疮……啧啧……赶明儿个下官给大人送些蛇油膏。”
“天降大任,劳其筋骨,如今西唐国库空亏,前线将士军粮短缺,虽说身居高位,可是要知道民间疾苦、体谅前线,才能称为百姓的父母官,所以,府上才没升火炉。”长孙捷搓了搓手背上的冻疮。
户部侍郎“哦”了一声,正要说些宽慰的话,就见隔壁大戏楼里的当家花旦翠娘披着白狐斗篷出来了,户部侍郎含情脉脉的瞄着翠娘的柳腰,若是个妓馆里的还好说,偏偏是大戏楼里的。
长孙捷扫了户部侍郎一眼,“相中了?大戏楼里的?”
户部侍郎忙点了点头,随后清醒过来忙摇了摇头,却见长孙捷一双漠然的俊目里尽是阴沉。西唐风雨飘摇的,满朝的官员一个个都纸醉金迷的。
本来就被户部侍郎气了一肚子火儿,不成想三公主又和一帮诰命夫人从里面说笑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