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我学习太吃力了,或者说老师的教学方式不适合我,最起码,也得去一次……”
太傻了,女儿太傻了,白正雄听得太过心痛,他甚至不知道此刻的他是更恨那个人面兽心在他们面前骗他们的王八蛋,还是更恨从来不知道女儿心思,把女儿往狼窝里头推的自己。
“我进了老师家,老师便把我拉到房间,他说他家里头小,房间里头没有书房,只能在房间里面的课桌读书,我很害怕,可是门关着,他跟在我后头,我就跟着进去了……”靠在妈妈怀中的白若雨说起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她记忆格外深刻,就连那其中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描述得清清楚楚。
外头的蝉鸣,要人晕晕乎乎,坐在里面的她,感觉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头到脚,似乎缠上了什么粘腻的、令人厌恶的东西,有东西在靠近,她想要逃,却被黏住,无处求生,最后便是一片黑暗——
白正雄将自己的手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墙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他的手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背着墙。
如果不是刚好他晕倒,如果不是妻子想着要先拿钱和证件,如果不是钥匙刚好找不到,如果不是妻子想起了女儿补习的地方就在旁边,如果不是妻子多上了一颗心——
那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一刻也不敢想,他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狼狈地用手捂住了脸,他差点,就害了他的女儿,他只是听就这么害怕,更何况从小这么单纯,这么乖巧的女儿呢?那时候的女儿,是有多么的恐惧,在心里努力地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到人。
门外的门铃声忽然响起,屋子里的三人都知道是谁,单静秋轻轻地松开了女儿,拦住了要往外的丈夫,她示意让丈夫去陪陪女儿,毕竟对方此时看起来狼狈得吓人的脸可不适合见外人,她擦了擦眼抹干了眼泪才走到了门外。
白正雄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女儿的面前,就像碰触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很是晦涩:“小雨,对不起,爸爸错了,对不起……”他拼命眨着眼,把眼睛往上头看,吸着气,试图把眼泪给憋回去,可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蓬勃的情绪。
白若雨靠在了爸爸的身上,她能感觉到爸爸的痛苦,是的,是爸妈叫她去补习的,可难道要怪爸爸妈妈吗?那也太搞笑了吧?明明,爸爸妈妈只不过是担心她的成绩,他们只是被一个老师骗了,难道就有罪了吗?难道让她遭遇这一切的就成了爸爸妈妈了吗?
明明他们都没错啊!
白若雨掉着眼泪,倚在爸爸的肩头,为什么现在是他们在拼了命的自责?找到自己曾经的疏漏,拼了命的责怪自己?可明明,是那个人,他犯了罪,做了错事。
她不懂,她想不明白。
“谢谢你呀!”单静秋笑吟吟地接过了那一盒子东西,反复和对方道了谢,“你白大哥在蹲坑呢,我只能自己跑出来拿了!”两家人来往挺多年,说些这种话倒是也不太顾忌。
对方已经说完了使用方法,笑得随和,便也挥挥手:“成,嫂子,我先走了,我得回去仓库点货呢,反正你们先用,到时候再联系!”他是先把店铺门关了就跑过来的,说完了华他便也匆匆地选择离开,准备继续回店铺里忙他的盘点活。
单静秋拿着东西进来,看见的就是丈夫和女儿两人都在那掉眼泪的画面,她心中一沉,她很难过,事实上就连她有时候都会困惑,那些犯罪的人,犯罪完了以后,最多也就是进个监狱,可受害的人包括他的家庭,却时常要被笼罩在永远没有出口的阴影,就像眼前的这一家,在上辈子,白家人选择了用三个人的人生,来换了他们想要的正义,可悲吗?
白正雄意识到妻子进来,有些不好意思,他用眼神示意妻子先把东西放到隔壁去,他想了很久,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面对下午的事情,毕竟他现在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