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过,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任人责备,她听着爸妈说她这是病、说她这是丢人、说她这是要他们俩抬不起头做不了人……一句一句,就像是针一样扎在了她心里头,让她痛苦,让她绝望。
已经被关了四天了,甄珊珊已经不明白,是在什么时候爱一个人也成为了一件有罪的事情呢?她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只不过顺应自己的心,爱上了一个优秀的人,和她一起牵着手走过了整整五年的日子,无论风雨,从不改变,可到了今天,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罪人。
她愣愣地看着照片里的何梦琪,在心里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她不知道,再这样被永无止境的关下去、被这么管教下去,她会改吗?她会变成一个所谓的正常人吗?可那还是她吗?
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地说着,梦琪,请你给我力量,让我继续坚持。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规规矩矩的听话孩子,她遵守所有的规章制度,遵守所有父母给她指定的规矩、要求,可到了今天,却依旧连做自己都不行。
“珊珊,该吃饭了,妈妈现在进去,你要好好的哦。”忽然,门外头忽然被敲响,同步地是妈妈温柔地声音,可说出的话却又让甄珊珊苦笑了起来,“好好的”,这个所谓的好好的不就是让她乖乖地坐好,不要逃跑,认真配合吗?她懂,她明白。
耳边开锁的声音已经很近,倒是让甄珊珊顾不上再想七想八,她忙用袖子擦干眼泪,手忙脚乱地将笔记和照片合起来塞到了抽屉里头,僵硬着站直了身体,面向着门。
单静秋端着饭菜进了屋,她一眼看到的便是僵硬地站在那的甄珊珊,无论是和刚刚屋子里的照片相比、还是和原身记忆里的相比,此时的甄珊珊怎么看怎么狼狈,仅仅是几天便也瘦了一圈,唯一肿的大概只有那红通通的眼睛,素日里神采飞扬的她,此时就连目光都有几分呆滞,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径直地走着,直接将饭菜放在了书桌上头,她能感觉到自己靠近书桌时女儿骤然有些紧张的身体,单静秋倒是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推着女儿要她做好,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这孩子吃饭。
甄珊珊已经被妈妈推到了书桌旁边开始进餐,眼前的饭菜汤都是热气腾腾的,她从小就知道她的爸妈有多辛苦,毕竟高中的主课老师兼班主任要操心的事情可不少,这几天来,不管是多忙爸妈都一定会跑回来给她准备饭菜,并且和她说说话,不仅是她瘦了,就连爸爸妈妈也跟着瘦了一圈。
正因为如此,甄珊珊便更是痛苦,和女友分开是痛,不被家人接受是痛,被囚禁是痛……可,看着父母为了她急瘦了两圈也是痛,看着父母笨拙地想着办法也是痛。明明这样被关起来棒打鸳鸯,她心里头应该全是怨恨,可更多的却是抱歉。
她在这四天就像分裂成了两个一样,一个恨自己是个没用的女儿,让父母痛苦受折磨,自小说过要好好孝顺父母,要让父母开心全成了空话套话,她反而成为了那个拿着刀子往父母身上捅的那一个。正因为知道父母是在为她好,她才更埋怨自己,她甚至偶尔梦回惊醒的时候,会恨不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如果她或者梦琪其中有一个是男性,那也许根本不会受到这些阻碍,能幸福的相爱、幸福的相守,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正因为她们的性别一样,便受到了父母如狂风暴雨般的反对。
可另一个她脸上充满了的是倔强地不服气,她昂着头说着,她没有错,这个世界上是有男有女,可又有谁规定只有男女可以在一起的呢?同性恋不是赶潮流、更不是年少叛逆,她只不过是发自内心地爱一个人,这个人恰巧是同性罢了,世人的不祝福,不代表着她们有罪,而是世人从未真正地尊重她们。
两个小小的她在脑海中终日打个不停,一时之间一个占了上风,下一秒又被整个掀翻,你来我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