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静秋听着嘉琪犹豫的声音,心里更是一阵心疼,她从原身的记忆里头可以看到,打从詹嘉琪还小的时候,原身为了讨好詹嘉豪和詹嘉玲,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抛之脑后,平时的吃喝花费倾向就不说了,就连詹嘉琪原本的房间,也在嘉玲哭闹几次后拱手让人,那是家里仅次于主卧最大的一个房间,朝向也好,倒也不是什么非要住好房间,只是那种永远都被自己亲妈妈压着让别人的滋味,应该很难受吧。
可哪怕是遇到了她这样不把女儿放在第一位的妈,在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恨不得马上逃走的境地,詹嘉琪却依然把妈妈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她总是如此,爱着别人,伤害自己,到最后,这份好,却没能为她换来好结局。
“嘉琪,妈妈这里没关系的,这些年来你做的很好了。”单静秋温柔地说道,“如果可以,妈妈希望你更多地考虑自己,如果为了妈妈,要牺牲你的幸福,你觉得妈妈会开心吗?不会的,我只会更自责、更难受,如果这么大一个詹家,非得靠你的婚姻来维系,那也太没用了,当然,妈妈也不是怂恿你离婚,我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后做决定,只要你谨慎考虑后作出的决定,妈妈一定会支持你,好吗?”
“好。”詹嘉琪愣了许久,然后冲着电话笑了出来,随着她脸上的神情变换,一滴眼泪随之滑下。
忽然,正在安睡中的易阮阮总算感受到了外界的喧哗,她先是用力地扑腾了下自己的小手,吐了个泡泡后吧嗒吧嗒了嘴,而后像是做好的充分准备后终于是张开了小嘴,嚎啕大哭了起来,在妈妈身上可劲扑腾,非得要成为车里最值得关注的那一个。
詹嘉琪忙不迭地轻轻拍着女儿,在前座小心翼翼地晃动着身体,试图安抚自己怀里的一下变成小恶魔的阮阮,嘴上时不时念叨着:“阮阮乖,阮阮乖,不哭不哭……”
抓着电话的单静秋听到的是另一头传来的母女温情时间,嘴角也跟着一点一点地翘了起来,她轻声地说:“嘉琪,你刚刚不是和妈妈说你在外头吗?你看看要不要带阮阮回家一趟,还是妈妈过去易家陪你睡一觉?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你吃过了吗?别饿着了,注意点温差,小心中暑知道吗?”她似乎一下变得唠叨,絮絮叨叨起来说个不停。
“……诶!我知道了。”詹嘉琪忍不住边哄着阮阮边笑个不停,她没笑出声音,可挂在脸上的笑已经没有半点儿阴霾,这是对她来说,是久违了的关心,事实上妈妈一直挺“关心”她,不过这几年来,妈妈每一次发来的信息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变相了的“胁迫”,上头认认真真地抄着什么偏方、写着什么生男生女的好处、恨不得她明天就能怀孕,后天就能抱个大胖小子在她面前,倒要她每次看到丝毫没有被关心的熨帖,而全都是被胁迫的惶恐。
单静秋还没唠叨完,她接着往下说:“妈妈这几天到庙宇里,遇到了个大师,他把我给完全点化了,妈忽然有些顿悟了,这咱们都说顺其自然,我这一直强求反倒是害了你,这些年来妈妈好像是入了执念,永远面前都蒙了层迷雾,大师和我说了,我就是太执着才会让身边的人都不幸福,我正在学着放下……”
詹嘉琪听着妈妈的话心里一动,这些年来她一度最恨妈妈去找的那些什么王八大师,就可劲地想着从妈妈的口袋里面骗钱出来,天天说得天花乱坠,好像全世界的问题只要拜拜佛、念念经或者是什么看看风水都能解决,别说不孕不育了、夫妻不和了,恐怕就连死而复生都能做到。
她忘不了当年她看见妈妈在小本子上写的见大师回来的心得体会,写什么她这些年来的总总遭遇均是因为她没有信奉大道,没有及时思过,总是怨天尤人,要通过与人为善、奉献自己才能成就自我……
那时看得小小的詹嘉琪哑口无言,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起码在他们家经历的种种,詹嘉琪并不觉得妈妈有任何错误,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