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的罪名有多大,营帐里的所有人都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少将军的话,你们听清了吗?”秦恩嗓音低沉淡淡,透着怒气,又带着股血雨腥风的狠戾。
无人应声,他们不是无视,而是不敢应声。
“白树通敌,以至三千将士葬身凌河。”
沙平与吴连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白树就是一怂货,在骁骑营话都不多一句,居然通敌了?
秦怀宁换了个姿势,微勾的唇角透着一丝戏谑,“吴长尉,你刚才要本将军给众将士一个说法,不知这个说法你可满意?”
吴连昀艰涩,“末将不…不知白树他竟通敌。”
若他知道白树是因为通敌才被秦恩捉拿的,他绝不会说那话。
沙平看了眼地上的白树,“少将军,末将不是质疑您,而是我等能不能看看白树通敌的证据。”
他话还没说完,秦怀宁就露出了笑容。
“沙长尉是觉得本将军陷害他?”
“末将不敢,只是通敌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会不会其中有误会?”沙平硬着头皮说完。
他倒不是要为白树求情。
他是怕,怕秦怀朗在用通敌的罪名铲除异己。
秦怀宁挑眉顿时乐出声来,“沙长尉还真是心口不一。”
他那点小心思,当真以为能掩藏得很好吗。
长孙俨斜睨了眼沙平,行至正中,抬手拍了拍。
这时,几位大汉走了进来,他们身形伟岸,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脸上皆是冷酷。
“长孙俨你这是什么意思?”沙平警惕地看着进来的几人。
现场众人也被忽然闯入的几人弄懵了,不知道长孙俨要做什么。
“他们就是证据,他们亲眼目睹陈得把情报交给了奸细。”长孙俨笑容温雅,语调更是舒缓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众人却从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秦恩的狠流露在表面,长孙俨却是个笑面虎。
沙平目光移向进来的几人,“他们是你的人,当然是你怎么说都行了。”
长孙俨笑着摇头,“他们可不是我的人。”
“那他们是?”沙平蹙眉。
“他们是督军的手下。”曾经确实是督军的手下,他可没说现在也是。
这是宁儿的安排。
宁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包括他底下的人都要停止任何行动。
给奸细造成一个错觉,让奸细认为长孙俨真的没有威胁,真的在他们的监控之中。
因为他手底下的人不能用,宁儿才将她的暗卫暂时交给他。
这些人是暗卫,用来监控正好。
果然,他们全都没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什么?”吴连昀惊讶出声,“督军知道这事?”
既然这事督军都知道,那他向少将军要说法不是显得很可笑。
沙平听说这些人是秦渊的人后,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到底是没再说话了。
营帐变得安静。
要说完全安静,其实也没有。
还有白树的痛苦抽气声,虽然声音极弱,可是在鸦雀无声的营帐里就变得明显起来。
秦怀宁从容站起身,她一步一步靠近白树。
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白树能听到逐渐向他靠近的脚步声,但是他没有办法逃。
秦恩那条疯狗太狠了,不发一言便砍下他的手,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加上血流不止,让他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不断的流逝,心跳变缓。
就这样死了也好,起码不用受尽折磨。
站定在白树面前,随着她缓缓蹲下,那的笑意吟吟的魅惑脸庞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张脸美得极具攻击性,邪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