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宁以手覆面,苍白的眉眼覆着寒意。
对于这个答案她其实并不意外,甚至她其实早就有预感。
虽然早有预感,还是有些吃惊。
她料想过有皇家的人参与其中,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二皇子。
藏得还挺深。
“凉邰县有什么?”秦怀宁放下覆在脸上的手,身子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们找人。”
浅黑的眸子幽深可怖,扯唇淡淡讥讽道,“看来你是真想死了的。”
“少将军把他交给我。”
单夜一听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不,我说错了,不…不是找人。”
面前的这两个是阎王爷,可他主子也是啊,主子知道是他泄了密,可能骨灰都能给他扬了。
秦怀宁慵懒地往圈椅的椅背上一靠。
这人到了现在居然还想撒谎,二皇子养的人还真忠心。
秦恩活动了一下肩颈,跨步上前。
“是金矿。”单夜急忙喊道,“我们要找的是金矿。”
静默无声。
秦怀宁挺直腰背,端然稳坐,嘴角笑弧度扩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连说了两遍了原来如此,那么很多说不通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难怪顾六会那么生气,难怪他一个世家公子要到这卞州来,难怪秦家会覆灭。
秦家会覆灭,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兵权,
霍玄满眼震惊的看着单夜,就连秦恩也不例外。
地牢外。
秦怀宁斜睨了一眼霍玄,冷淡眉眼微抬,“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是。”霍玄应声。
抬步上前,站定在霍玄身前,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耳旁,薄唇轻启,“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刚才要给单夜使的招数,就会落在你身上,明白吗?”
“明白。”双腿下意识地夹紧。
“去吧。”
霍玄行完礼,疾步离去。
霍玄离开后,站在不远处的秦恩才缓步上前。
“大小姐。”
一声大小姐就让秦怀宁破了防,眸光突然有些朦胧。
“是秦恩没用,没能保护好少爷。”秦恩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敛尽眸中水雾,“我想知道凌河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书房。
正中摆着一方矮桌,矮桌上碳炉正在散发着热气,炉上沙壶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青烟袅袅缭绕升腾。
秦怀宁与秦恩相对而坐。
滚烫茶水入壶,茶香四溢,袅袅盈成轻烟白雾,模糊了秦怀宁的脸。
浓茶入口,苦涩回甘,茶水的温度透过茶杯传到指尖,秦怀宁做好了剥开伤口的准备。
她想听听,哥哥是怎么死的。
“军中有奸细。”秦恩眼睛凸瞪,眸底透着令人胆颤的恐怖锋芒。
捏着茶杯的指节用力,眸光隐动,“是谁?”
“我不知道。”秦恩摇头,“如果让我抓出来,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说话间,眼中泄出极致的杀意。
“少将军率领三千铁骑先行前往奉岘支援,原本我们应该按照计划从定坪前往奉岘,我们突然收到急报,元帅危急,少将军这才决定改道尽快前往奉岘,可是我们刚出卞州之地,在凌河便遭遇了埋伏。”
“地形不利,对方又提前部署,我们等不敌,箭羽袭来三千铁骑躲避不及。”说到这,秦恩双手紧握,面露痛苦之色,“少将军也不甚被箭羽射中。”
“是我没能保护好少将军。”眼眶泛着红,双拳猛地在矮桌上一锤,“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秦怀宁抿了抿唇,眸光森寒,按捺住杀意,沉声问,“急报你看到了吗?可认得笔迹?”
秦恩摇头,“我并未看到。”
“我知道了。”秦怀宁倏然泄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