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哑的声音含着犹豫，身体紧绷。
她瞥过来一眼，眸中俱是冷厉的光芒，但很快又隐了下去，“你若想留在我身边，那就只能忠于我。”
她知道伯父不会害她，可是她也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别人的眼睛，即使这个眼睛是善意的。
“你选谁？”声音愈加冷漠。
霍玄眉头紧拧，“我绝不会背叛。”
秦家有恩于他，他绝不会背叛主子，不背叛秦家。
秦怀宁神态悠闲的倚靠在椅背上，指尖轻叩桌面，屋内很安静得很，所以不规律的叩击声显得尤为的突兀。
同时这些声音也像是在给霍玄施压一般，脊背渗出细密的汗液。
“你很紧张吗？”
“没有。”
秦怀宁倏地笑出声，“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还说不紧张。
“真的那么难选吗？”
她面带调侃，对上了男子抬起来的黑眸，幽深如潭，宛若深潭一般的瞳仁叫人惊心，她的心不自觉的微颤。
触及秦怀宁的眼神，霍玄立刻垂下眼，“主子是信不过大爷吗？”
大爷已经把他送给了主子，那他就是主子的人了，不存在选或不选。
秦怀宁摇摇头。
秦家上下一心，她不会不信任秦家人。
只是她想做的事与秦家的理念相悖，她不敢保证伯父会不会支持她。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谨慎些总归没错。
“你下去吧。”似是烦了，不再逼着霍玄表态。
霍玄离开后，屋内归于平静，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沉闷。
秦怀宁从椅上站起来，背着手立于窗前，冷月光亮洒在她的身上，眉眼清寒如画，浅黑眸子沉寂。
新兵营。
“那个秦少卿真那么厉害？”几个新兵蹲在一起议论。
“应该是真的，你没看姚朝都快变成他的跟班了。”
一旁的小兵认同的点头附和。
马安基不满的踢了踢身旁议论的人，“胡说八道什么？”
几人随即停止了议论声，讪讪的转了话题，马安基的视线移到远处那两个身影上。
斜阳透过树叶，一缕阳光投在秦怀宁的脸上，散发出如玉般的光泽。
清俊少年半倚躺在树干上，长腿随意搭着，修长纤细的指尖把玩着手里的枯叶。
“看来百夫长打算让我们以后都在一起训练了呢。”姚朝朗声道。
一如昨日，宫兴又把这两人单独拉了出来。
对于百夫长的安排，他倒是没有反感，反而还挺喜欢的。
经过两天的观察，他发现秦少卿这人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能吃苦，从来没听他抱怨过训练辛苦。
有些训练就连他都忍不住抱怨两句，秦少卿却从来都没说过，且每项训练秦少卿都完成得很好。
这样的人在新兵营应该很有名气才对，要不是那个传言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新兵营居然有秦少卿这号人物，为什么以前他从来都没听过秦少卿的事迹呢，这让姚朝感到疑惑，
他虽然鲁莽了些，脑子还是有的，不然怎么在街道混大。
他越是接触秦少卿越发现这个人有意思，就是话少了些。
“秦少卿，你家是那的？”
把玩枯叶的手顿住。
“你很好奇？”把玩枯叶的手继续动起来，状似无意的问，但眸子微微地眯起。
这是刺探？
发现她的破绽了？
“当然。”既然把他当朋友了，不得问问朋友家住何方怎么行。
秦怀宁听完，转过头，眸中交织着肃杀之气，姚朝对上秦怀宁的眼神，身子无意识的抖了抖。
“忽然觉得有点凉。”姚朝低喃了句，“说说嘛，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乡呢。”
秦怀宁垂下长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