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来不及了。我知道捷径,你听我的吩咐就是。”李晔说道。
云松知道郎君看着好说话,决定的事情却很难更改,调转马头,往广陵王府的方向驶去。
而此时,李淳正在甘露殿外站着。出事时,他人在宫外,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只听说圣人被吓得不轻,有个刺客身手极好,差点就近了他的身。圣人年事已高,禁不住这样的吓,旧病复发。尚药局的两位奉御都到甘露殿来诊治了。
李淳站着,思绪混乱,有些是关于圣人的病情,有些则是关于舒王跟他说的话。过了会儿,宦官出来,请他回去:“贵妃娘娘说,圣人已经睡下了。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先回去吧。等圣人好一些,您再来拜见。”
李淳只能告退,他很想去东宫跟父亲谈一谈。可能说什么呢?告诉他今夜的事其实是舒王的计谋,父亲又会怎么做?最后,他还是独自出宫了。到了宫门外,凤箫来告诉他:“郎君在府中等您,您快回去看看吧。他好像知道王承元的下落,已经让白虎带人去找了。”
李淳一怔:“他不是说……”不是说袖手旁观就好,怎么又要出手救人?
“属下也觉得奇怪。您回去问问便知。”凤箫抱拳道。
虞北玄避过金吾卫的搜捕,换下夜行衣,扔到某户人家的庭燎之中,抄近路回到客舍。他刚进门,就看到大堂上的桌椅东倒西歪。掌柜和小二正在整理。一问才知,金吾卫已经来这里搜查过了。今夜普通百姓本就可以外出,大多数人都不会留在客舍,所以他们也没查出什么。
掌柜见他回来,对他说,有人在等他。虞北玄立刻警觉,问是何人。
掌柜的暧昧地笑了笑:“您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北玄孤身入长安,他手下的人和长平都还在路上,怎么此刻会有人到访?他慢慢走上楼,单手推开房门,还没看清楚屋内的情形,一个人影便窜出来,抱住了他。
“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你好久!”熟悉的女声。
虞北玄愣了一下:“长平?你怎会在此处?”
长平放开他,得意地说道:“本郡主神通广大,你丢下我自己先跑到长安来,是不是在城里养了女人,不想让我知道?”
虞北玄坐下倒茶:“不要胡说八道。”
“那你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节度使进都城,都要去进奏院报备,你没有去吧?”长平双手背在身后,“刚才我来的时候,一群金吾卫刚搜查离去。”
“我不报进奏院,是有些私事要处理,不想应付那些官员。”虞北玄喝了一口水,起身道,“我让掌柜再为你准备一个房间。”
长平见他要走,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我们是夫妻,住一个房间不应该吗?你到底要避我避到什么时候?成亲以前,我派人刺杀你,是我不对。可我们都没见过,还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当然不乐意。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虞北玄抬起头,想起当初在南诏的时候,他没有表明身份,那丫头就愿意跟着他,也不嫌弃他身上胡人的血统。甚至为了他要背弃婚约,跟他回蔡州。
他做淮西节度使的时候,位高权重,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而且没有人敢轻视他。可只有那丫头,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才跟他在一起。他曾经立誓,她跟了他,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她。可她却改了主意,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的男人。
虞北玄心头郁结,将长平的手拉开:“你连日赶路也累了。这间是上房,留给你休息。我去下面睡。”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长平追出去,他却走得很快,三两步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她生气地跺了跺脚,独自回到屋中。她是郡主,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他还是不肯服软。这几个月,他们一直分房住。除了洞房花烛夜,为了顾忌她的颜面,睡在她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