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蛊毒是要掌控你?”
“是。”
“余定良?”
“是。”
重然突然后颈一凉,一个恐怖的想法顿时涌现在脑海中。
她凝心静神,犹豫着后退几步,直至后背触及门框,深深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回答的这么干脆,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我告诉你,我的亲信都知道我在圣灵宫,你要杀了我,圣灵宫的人会找你报仇!”
“都?”余骁挑眉道:“不就肖寂吗?”
“……”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等你告诉我。”余骁坐起身,脱下外衫。
重然一惊,“你干嘛?”
“太脏了,换件衣服。”
他真的站起来,拿了件黑底滚金的衣衫换上,稍显的精神一些。
面色温润血色攀爬,终于不再那么苍白。
余骁就着案桌坐下,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重然也坐下,“我们谈谈。”
他这是想谈一笔交易,重然猜测是因为他的蛊毒。
心中有底气,人瞬间不慌乱,阔步走到他身侧坐下。
余定良能得到的蛊毒,十有八九出自重千枝之手,重然作为重千枝唯一的直系亲属,大概也是整个中原,唯一可能解蛊毒的人。
余骁竟然还有闲心煮茶,倒也算不上煮,用内力温热茶水,倒入杯盏中,递给重然。
她接过,随口挑衅道:“我不喜欢喝茶。”哼,附庸风雅而已。
“不苦不涩,回味甘甜,你可以试试。”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嫌弃茶的涩味?重然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果然清甜可口,茶香馥郁,又没有清茶苦涩,好奇道:“这是什么茶?”
“雪松尖。”
“你隐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重然恢复玩世不恭的态度,把玩着玲珑杯壁,手撑在脸廓,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只见他神色清冷,病弱多染了几分书卷气。
顿时玩心大起,“你不是能猜到我的身份,不如也猜猜我来干嘛。”
“听说重千枝走火入魔,她的女儿重然封印了她的五感,让她陷入昏迷以保全性命,所以盟主府有重千枝救命的东西?”
“是余定良的东西?”
重然笑容一顿,放下茶盏,“我曾听肖寂说过,余盟主是个人精,这些时日,重然当真是受教了。”
“余盟主猜的没错,我为母亲的病情而来,不知现如今东西在你手中,还是在失踪的余定良手中?”
“不论在谁处,且都在盟主府内。”
“哦?”重然桃花眼眯起,果然,余定良的失踪和他脱不了干系,“可是余定良不是失踪了吗?”
余骁凤眸泛起清浅的笑意,似乎说的再家常不过的事情,“重小姐莫要道听途说,我父亲就在府上。”
“我在府上一月有余,可未曾见到过他。”
“家父性情大变,有些不擅于交际,因此不便外出,长居府内。”
什么不善交际,果然是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前任盟主是打圆场的好手。
重然嗤笑一声,“少跟我来虚的这一套,余骁我告诉你,我可以治疗你的蛊毒,但你必须把将玉草给我,否则你就等死吧。”
“原来是将玉草啊……”
重然无数次听到他语调绵长,仍心里犯怵,总觉得这家伙在使什么坏。
“将玉草的确不在我这儿,家父也未曾提及过,不如你亲自问问他?”
“他在哪儿?还活着?”
“暗牢,当然。”
重然眸子依然眯着,桃花眼盛着半池湖水,尽数被搅浑,深浅不辨。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拿暗牢吓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在下怎么敢,不过在去暗牢之前,希望重小姐能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