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冬月的大汉说道:“李田氏,你可说话算话,等到她生了孩子以后,你们可就要让她回去取银子,等她取回来了银子,可要付给我们每人一两,否则我们可不答应。”
每人一两,她听着可肉疼。
不过现在先答应着,等到银子到手,他们还愿意住在山窝子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们会带着她的宝贝儿子,然后到一个新的地方,给她的宝贝儿子修一栋新房子,再送他去最好的书院上学。
“你们放心,我承诺给你们的银子,是自然会办到。女人呀!一旦成了亲,生了孩子,那心就跑不了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二舅已经向他们承诺过了,冬月嫁过去的只是她这个人,至于她成亲前赚的那些银子,他们不要。
李招弟看着冬月那样被绑着,满脸泪痕、头发凌乱的样子,她摇着车夫的手,哭道:“大叔,你救救我姐姐。”
车夫虽说也心疼冬月,想要救她,可是他没有能力呀!
他只是将军府的一个车夫,今年四十几岁,身体虽说没有大病,但是也不强壮,他一个人就这么贸然冲出去,连这里的一个村民都打不过。
再说了,山窝子村是有名的刁,这里的村民就算听说他是将军府的人,他们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车夫正在为难,李招弟又哭着喊到:“大叔,你快去救救姐姐,你再不去就晚了。”
在一个土屋前,一个傻子穿着红衣,然后一边流口水,一边看向冬月,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媳妇,媳妇,睡觉,睡觉觉。”
他的话,惹得在场的人大笑起来。
冬月也被放了下来,但是她的手仍然被绑着。
眼见冬月就要被这群人给拉到土屋中去,李招弟一下子冲了出来,她嘴里大喊道:“你们放开我姐姐,我姐姐不要嫁给表哥。”
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她冷不冷、饿不饿,是冬月给了她第一件棉衣,给了她棉鞋穿,所以在李招弟的心中,冬月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是比她父母更亲的人。而且姐姐说过会带她离开,只要她们一起去汴城给别人当丫鬟,那么久再也不用受苦了。
李田氏一见李招弟,立刻将她如同提小鸡一般提起来,她骂道:“你这个臭崽子,你姐姐今天出嫁,你哭哭啼啼个什么劲,真是晦气。”
李大牛也说道:“臭丫头,刚才你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照看你弟弟,你弟弟想要吃桂花糕,已是哭了一下午了,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心疼,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李田氏还安慰李大牛,“老头子,你和这丫头较什么真,丫头就是丫头,就算养大了那也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的孩子。你若为她生气伤了身子,那可真是不值得,这样的丫头,不听话尽管打骂就好了。”
她说着,挥起她的手就朝着李招弟的脸上而去,车夫上前几步,一下子将李招弟拉开了。
他怒道:“这个孩子是被我家将军买下的丫鬟,岂是你们能打骂便打骂的。”
冬月见了车夫,眼睛里的泪水不住往地上落,她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他们了,她还以为,夫人赶不过来了。
李田氏道:“你是谁?”
“我乃沈将军府中之人,还有被你们绑起来的姑娘,是将军府的丫鬟冬月,她是单独女户,你们无权这样做。”
李田氏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这笑话讲得很没有水准,什么冬月?什么沈将军?我只是想嫁自己的女儿,这与沈将军又扯上什么关系?还有,就算她现在是单独的女户,但是也是我生出来的女儿,我要将她嫁出去这件事情,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也判不了我的罪。”
车夫被气得够呛,“总之,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将冬月姑娘嫁给一个傻子。”
二舅听了不乐意了,他抡起袖子就要去揍他,“你说谁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