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还没有走到林二狗家,就听到了媒婆在给林二狗做媒,“二狗爹,你说以前你们家还是莲花村数一数二的富贵家庭,但是现在二狗的腿断了,你也老了,你们家没有劳动力,谁还愿意嫁给二狗。我也是看在以前二狗没少来我地里帮忙,所以这才好心为你们做媒,你说你们怎就这么不识好人心?”
二狗的爹蹲在地上,他苦着一张脸,“吴婆子,你说的李家村那个叫喜子的丫头,是我们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傻子,你说让二狗娶她,那不是把我们家往火坑里推吗?”
吴婆子一脸怪表情,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二狗爹,如果二狗还是以前的模样,我自然会选最好的丫头给他,但是他现在只有一条腿,你说他还能做什么?朝廷给的那几两体恤金,恐怕为了他那一条腿已经花光了吧!你们家里,还就只有那头水牛值钱。用一头牛换一个丫头,怎么不值?”
房内传来林二狗的吼声,“吴婆子,你给我滚,我林二狗这辈子不讨媳妇,也不要你担心。”
“我呸,谁愿意为你家瞎操心,你不乐意,老娘我还不乐意。”
白小玲看着吴婆子骂骂咧咧地从林二狗的家里出来了,她看见白小玲,往地上吐了口水,“我说怎地就不要那个傻子,原来是有人了。大好的姑娘,也看上了一条腿的残废?真是白长了那一双眼睛。”
吴婆子是李家村的人,所以她认不得白小玲,白小玲大清早就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这事放在谁的心里,谁都不好受,白小玲刚准备骂回去,二狗的爹出来,他是个老实的庄稼汉,他眼眶里面含着泪水,问道:“姑娘,你找谁?”
白小玲以前很少出门,而自从林二狗回来以后,二狗的爹就忙着给二狗采药请大夫,昨天傍晚,白小玲回来,几乎整个莲花村的村民都来了,但是林二狗和他爹却没有来。所以他并不认识白小玲。
“老伯你好,我叫白小玲,住在村那头的沈家,听说你家里有一头大水牛,我是来租牛的。”
原本在床上躺着的林二狗,听到她是村那头沈家的白小玲,他喊道:“嫂子,是你吗?”
在战场上的时候,沈琮青曾经多次帮助过林二狗,林二狗将沈琮青认作了大哥,他的妻子,自然就是他的嫂子。可是好人不长命,他们在一次交战的时候,遭遇了埋伏,沈琮青带着小部分队伍突袭,最后他们大队伍逃了出来,而沈琮青带领的小队伍全军覆没。他的那条腿,也是在那时候没的。
白小玲连忙答道:“是我。”
林二狗听见白小玲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嫂子,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不要怪他。”
怪他做什么?他都已经不在了。
“我不怪他。”
“爹,嫂子来借牛,你帮她把牛赶过去。那头牛脾气倔,不是它熟悉的人,它会用角怼人。”
她分明说的是租牛,而林二狗却帮她把“租”字改成了“借”字,从刚才吴婆子的话中就可以听出,林二狗家,其实也很难。
二狗爹知道白小玲是沈琮青的妻子以后,眼泪汪汪地快要落下来,“二狗回来以后常说,他的这条命是琮青给的,要我多来照顾一下你们。但是二狗的腿还没有完全结疤,天气又冷,已经化脓了。医馆的药贵得要命,所以我只有自己上山去采药,下了雪,山里的药都埋在雪里,我看不清,整天都在采药,也采不了多少药,也就没有过来看看你们。”
白小玲看着这一幕,她的鼻头酸酸的,想着她还剩下一些碎银子,索性全都掏了出来,“老伯,这些碎银子,你拿去给二狗买药。”
二狗的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他哪里敢收,他连忙推脱,“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银子。”
“老伯,您就收下,我也不是要你白拿我的银子,你家的大水牛认生,我家门前的几亩田地还得靠你去帮我们耕。这里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