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侠女相助,就是这人偷走了我的钱袋子。”
“侠女饶命,侠女饶命。”那黑衣人忙双手把钱袋子奉上,跪地求饶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看有没有少。”那女子冷声道。
麦穗忙上前拿过钱袋子,摸了摸里面原本不多的碎银,又见钱袋子的暗扣都没有打开,便道:“没少没少,都在。”
那女子脸一沉,飞起一脚把那黑衣人踢出数丈远,理理衣衫,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黑衣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跑了。
围观的人群这才如鸟散去。
“老三媳妇,你没事吧!”小孟氏和梭子媳妇这才从背后追了上来问道。
“没事,银子找回来了。”麦穗捏着手里的钱袋,心有余悸道,“多亏了刚才那个侠女帮忙。”
许是刚才走得急,麦穗觉得脚踝处有些隐隐作疼,再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趣,便进了一家茶馆歇脚,让小孟氏去戏台那边跟婆婆和小姑子说一声,不用等她了。
小孟氏只当她脚伤未愈,嘱咐了一番,便跟梭子媳妇和狗蛋媳妇去了戏台那边看戏。
麒麟书院不远处的平安茶馆是鱼嘴镇唯一的茶馆,分上下两层,一楼散客,二楼雅间。
一楼太吵。
麦穗上了二楼,点了一壶茶和一碟芙蓉糕,找了个临窗的窗户坐下来。
二楼人不多,很是安静。
窗外正对着咿咿呀呀的大戏台。
看戏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戏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全然沉浸在角色里般的凝神。
她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孟氏和萧芸娘,牛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正在跟萧芸娘有说有笑地看戏。
沈氏和乔氏也在,她们领着两个孩子跟小孟氏梭子媳妇和狗蛋媳妇站在一起,却并没有说话,妯娌俩跟村里的女人原本就不怎么好,如今老大老二跟了龙叔,她们就更觉高人一等,越发看不上村里这些穷不拉几的女人了。
戏台后面是道低矮的山岗。
山岗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树,一条曲折的小路蜿蜒其中,跟镇子外面唯一的官道相连。
小路的松树下,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
不一会儿,麦穗惊讶地看到孟氏和萧芸娘连同沈氏乔氏四人在两个绿衣女子的带领下从戏台那边走过来,顺着山岗下面的那条小路,六人依次上了马车。
片刻,马车缓缓离去。
接着一匹快骑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朝马车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马背上的女子穿了玄色长裙,很是英姿飒爽,麦穗认出她正是那个帮她抓贼的那个侠女。
麦穗越想越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婆婆和小姑子连同两个妯娌都心甘情愿地上了陌生人的马车呢?
若是她们搭个顺车回家,也不会不跟她打招呼的。
再说,那也不是回家的路。
麦穗忙起身下了楼,出了茶馆,直奔戏台那边,找到依然在看戏的小孟氏和狗蛋媳妇梭子媳妇她们,急切地问道:“表姐,我娘和我嫂子她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小孟氏左右张望了一下,不以为然道,“刚才还在这里呢,是不是又去逛庙会去了?”
狗蛋媳妇和梭子媳妇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聚精会神地听戏。
“不是的表姐,我刚才看到她们上了一辆马车走了。”麦穗低声道,“她们走的时候没说啥吗?”
“没有啊!”小孟氏惊讶道,“我们刚才只顾看戏了,也没留意她们啥时候走的呐,难道她们是上了牛五的马车走了?不会啊,就是走,也得跟你说一声才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