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得过几天,听景田说,这几天有雨。”小孟氏道,“等雨停了再去。”
“他说有雨,那肯定就是有雨了。”麦穗随口道。
“啧啧,什么时候小两口这么默契了啊!”小孟氏打趣道,“若是不下雨,看我怎么去你家找你男人算账。”
麦穗抿嘴笑。
待回了家,见孟氏正在收拾那两条鲅鱼,牛五则坐在院子里跟萧宗海聊天:“四叔,昨天海上又出事了,就在快到齐州地界那里,这次不是海蛮子抢了渔船,而是两帮海蛮子打起来了,战况那叫一个惨烈,我们的船远远看见了,哪敢再往前走,这不,只好原路回来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前天刚出门,今天就回来了,原来是碰到了这事。”萧宗海惊讶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麦穗搬了小桌子,洗了野梨和大枣,摆在了两人面前,又转身去烧水泡茶。
黄澄澄的野梨跟红彤彤的大枣盛在柳条编织的果盘里,红黄相间,很是好看。
“嗨,还能怎么样,这一山都不容二虎,何况是海上,哪里能容下三帮海蛮子在那里胡闹。”牛五冲麦穗笑笑,顺手抓了一把枣子放在嘴里吃,慷慨激昂道,“不过,听说有一帮海蛮子不知道为啥突然间销声匿迹了,现在就剩下了两帮了,以前是三足鼎立,现在两帮相争互不相让,这才打起来,我们退回来的时候,有胆大的躲在附近看,说是齐州帮打败了四海帮,四海帮纷纷跳水逃走了,是齐州帮大获全胜。”
“啥是齐州帮,四海帮?”萧宗海不解,他的目光在那些野梨上落了落,缓缓问道。
萧芸娘提着空布袋进了门,眉眼弯弯地走到小桌子前坐下来,拿起一个梨,边小口咬着,边听两人说话。
麦穗则进了灶房帮孟氏做饭。
“齐州帮就是住在齐州的那帮海蛮子,四海帮自然是外地不知道怎么聚集在一起的海蛮子。”牛五有板有眼地解释道,“最近销声匿迹的那一帮人号称铁骨帮,众人都说他们是从西北那边流窜过来的逃犯,说他们虽然凶猛,却从不伤人性命,相比而言,铁骨帮比其他两帮要仁义得多,还要他们劫的大都是官船货船,从不劫老百姓的渔船。”
“那就是说,眼下海上就剩下齐州帮了?”萧宗海问道。
“是的,不过咱们龙叔是不怕的。”牛五笑道,“上次就是齐州帮劫了我二哥他们,也就是因为此事,龙叔跟齐州帮搭上了关系,那齐州帮都说了,不抢龙叔的船,故此,他们两帮相斗,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要不然,若是出门碰到了四海帮,那岂不是又得拿银子买路。”
“此事虽好,却不是长远之计,别的不说,每年花在那帮海蛮子身上怕是也得不少银子吧!”萧宗海皱眉叹道,“以前这片海上风平浪静,现在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海蛮子?”
“谁知道呢!按理说,咱们这里设了总兵府,那些海蛮子应该惧怕才是,可谁曾想,他们是越发猖狂了。”牛五皱眉道,“那些海蛮子不光抢渔船,连货船官船也抢,这事,迟早得有人过来收拾烂摊子的。”
因涉及到了朝政,萧宗海没再吱声。
“牛五哥,那总兵府为啥不出面管海上的事情呢?”萧芸娘听得津津有味,见她爹不言语,忙问道,“如今海上闹成这样,那总兵府不怕朝廷怪罪吗?”
“你是不知道,总兵府赵庸赵大人是皇上的大舅子。”牛五低声道,“你想,有这层关系在,谁敢说什么?”
萧宗海瞪了萧芸娘一眼,萧芸娘吐吐舌头,没敢再吱声。
待萧景田从山上回来后,孟氏便张罗着吃饭,麦穗做的红烧鲅鱼,上面撒了碧绿的小芫荽,很是勾引食欲。
牛五提了两条鱼来,也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饭。
麦穗见萧景田额头全是汗,忙递了布巾给他,萧景田不接,低声道:“你给我擦。”
麦穗脸一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