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吗?怎么还故意让雨淋湿了呢?”萧宗海不解地问道。
“爹,野燕麦草晒干后如果直接烧掉,只能做底肥,只有让雨淋一下,晒个半干后放七八天再焚烧,才能真正解了元宝树的油性。”萧景田沉声道,“以前我在外地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地,还是当地的一个老庄稼把式告诉我的,您放心,这地能种。”
“那这些麦种也是他给你的?”萧宗海问道。
“嗯,是的。”萧景田点点头,随口道,“我救了他一命,他就送了我半袋麦种。”
萧宗海干干地笑了几声。
麦穗挽着裙摆去井边提水洗碗刷锅。
沈氏和乔氏则抱着胳膊站在屋檐下看雨闲聊,两人站了一气,顿觉无趣,便回屋拿了雨伞串门去了。
谁聘礼多,谁就多干呗!
“快看闪电。”萧菱儿和萧石头蹦蹦跳跳地站在门口看一道道划过天空的道道闪电。
“哎呀,快进屋,闪电有啥好看的。”萧芸娘领着两个孩子进了屋,警告道,“别再出去了哈,小心被雷劈。”
“哼,我才不会被雷劈呢,只有坏人才被雷劈。”萧石头不服气地说道,“姑姑是坏人,姑姑才会被雷劈。”
萧芸娘刚想发火,却见门响了一下,一把青布雨伞挤了进来,伞下的人笑道:“侄媳妇在家吗?我来给你家报喜来了。”
“六婆来了,这大雨天的,您快屋里坐。”孟氏热情地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进了屋,上炕坐下,笑道,“不知道我家喜从何来?”
“前些日子你家四斤不是找我给你家闺女做媒嘛!”六婆一拍大腿笑道,“从那以后啊,我是吃不好,睡不宁,怎么着得给闺女找个好人家,这不,昨天山梁村的那个徐四媳妇找上门来,要我给他家小儿子说个媳妇,我呀,头一个就想到你家闺女了。”
“就是在镇上开干鱼铺子和杂货铺的那个徐四?”萧宗海问道。
“对对对,就是他家。”六婆笑道,“他家里也是三个儿子,两个儿子成亲后,都住在镇上照看铺子,这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剩下这个小儿子不爱做生意,徐四两口子就想着把山梁村那几十亩地交给他打理,他们两口子说了,愿意找个能干的媳妇嫁过去帮衬着,你家闺女正合适呢!”
萧芸娘闻言,脸一红,躲到屋里去了。
“那这事你跟徐四家提了吗?他们家什么意思?”孟氏也听说过徐家,忙道,“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怕是看不上呢!”
“哎呀侄媳妇你多心了,谁家不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妻的,再说了,他家小儿子以后是要留在家里打理祖业的,难道他要娶个大户小姐不成?”六婆捏着帕子道,“徐四两口子为人最是低调谦和,就连两个大儿子娶的媳妇,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大儿子娶的是林家洼吴夫子的女儿,二儿子娶的是镇上万屠户家的闺女,你们家闺女并不比他们那两家的闺女差,他们怎么看不上?所以,我一提你们家闺女,他们家是一百个愿意,这不,就托我来问问你们家的意思。”
麦穗盈盈上前奉茶。
萧景田一声不吭地坐在炕上,见麦穗进来,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这是老三媳妇吧?哎呀,这细皮嫩肉的,真是个好媳妇。”六婆赞道,她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麦穗又给她倒满。
“你家老三媳妇进门三四个月了吧?可是有喜了?”六婆关切地问道。
麦穗顿感羞涩,讪讪地退了下去。
这六婆不是上门给小姑子说亲的吗?好好说亲就是,扯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