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爸爸下意识要替她否认,南嫣妈妈却已脱口而出:“我没事,是嫣嫣她...她不见了。”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目光越发的慌乱。
“您别紧张。”秦斐生眉头微拢了下,又立刻舒展开了,面上笑容越发随和,“她昨晚没歇息好,我叫人送她去休息室了,这会儿人应该在睡觉呢。”
南嫣爸妈俩口子霎时松了口气,笑着夸道:“斐生你就是太体贴她了,这丫头也真是的,不看看今天这是什么场合...都怪我和她爸平时太宠她了,幸好以后她身边有你。”
秦斐生唇角笑意愈深,八面玲珑地谦辞两句后,低头看了眼手表。
南嫣妈妈顿时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叫醒嫣嫣。”
“我带您过去。”秦斐生笑着提议。
“不用,这么多人等着你招呼,斐生你忙你的去。”南嫣妈妈摆了摆手,亲亲热热挽住老公的胳膊,在佣人的带领下,朝着廊道另一侧走过去。
秦斐生眯了眯眼,眼底晦暗如无边深海,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廊道深处猝然响起一声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哭叫声和怒吼声随即响起,雨点般的密集。
秦斐生松了松衬衣领口,疾步朝那间休息室走去,在他身后簇拥着乌压压的人流。
门一推,足以让人血脉偾张的一幕映入眼帘。
在南嫣爸爸的正对面,秦淮民半·裸着身体跌靠在床角,额头上正汩汩冒着血,干枯苍老的手无力地垂落,双目紧紧闭着,看起来已经无法动弹了。
南嫣瑟缩在妈妈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挽好的发髻凌乱垂落,半边肩膀露了出来,雪白的裙摆碎成一片片,染满了脏污的血迹。
床上凌乱地堆着秦淮民的中山装,南嫣的披肩和丝袜,地板上全是碎裂的瓷器,整个休息室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劫掠。
门外鸦雀无声,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悄无声息挤在最前头的老魏扭过头,盯了眼面无表情的秦斐生,突然高声说道:“南小姐是斐生的未婚妻,今天是他们订婚的大好日子,秦老他怎么可以...”
老魏似乎说不下去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沉痛地嚎了一嗓子:“他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
秦斐生铁青着脸,目光沉沉扫过众人,说道:“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还请各自回吧!”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里透着无法形容的沉凝,目中渐渐涌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