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扭头上了马车。
凌宗训苦笑着看了看贺延修,“看见没,脾气大着呢!以后可有我的苦日子过了。”
贺延修也露出一丝苦笑,心里着实羡慕凌宗训这种“苦日子”。
双方告辞,贺延修打马朝西街酒肆而去,凌宗训一头钻进了马车里,车夫扬鞭,马车起行。
“怎么,生气了?”凌宗训厚着脸皮,坐到明珠身侧,轻轻搂着她的香肩。
“骗子!”明珠推开了他,怒气冲冲地道,“还说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嘴上也甘愿。我可是还没点头呢,你就急吼吼地去求皇上赐婚了?你耍赖!”
“可是我等不了了。”凌宗训嬉笑着抱紧了她,任她反抗也不松手。
刚才比剑的时候,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朝堂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明珠不过一介弱女子,不了解人心险恶,父亲虽然是个王爷,可毕竟不问朝政,手中无权,有些势利小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像桓家这样的,说不定不止一家,自己想要好好保护她,一劳永逸的方法莫过于把她娶进门,以自己的声望、权力,以及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谁敢小觑她靖阳侯夫人?正好借着这次边疆大捷,去求赐婚,底气也足。
况且,他是真的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想把明珠娶回家。如此姿容绝色的小娇娘,他也怕别的男人觊觎。虽然他有自信,别人争不过他——包括太子,包括三皇子,但总归是一件麻烦的事。自己的珍宝,只想私藏起来,不愿任何人看到她光彩照人一面。
“你竟然还说什么,我爹同意把我嫁给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骗子!”明珠在他的手心上狠狠打了三下,气鼓鼓地道。
凌宗训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蛊惑,“我去跟王爷说,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你……你走开。”明珠的脸又红了。
“我不走,再过两个月便成婚了,总要习惯的,对不对?”凌宗训抓着她手,笑道。
明珠看着他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出成亲是个什么样子。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呢,突然就要嫁做人妇,心里总觉得别别扭扭。
“你看啊。”凌宗训伸出左臂,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清晰可见手臂上有一道血痕,血渍干涸不久。
“都是桓山那个老匹夫干的好事。人家都受伤了,你还那么凶?你心里过意得去?”凌宗训皱着眉,声音低弱。
明珠默默掏出手绢,系在他的手臂上,“谁叫你不小心的?”
说话间,语气已是温柔了许多。
“他怎么有本事伤得了我?不知是哪个小贼,用暗器偷袭,我的左膝中了一下,才扰乱了步伐。”
“那你怎么不跟皇上说,请皇上为你做主?”明珠声音一扬,显然动了气。
“光顾着求皇上赐婚了,忘记了这茬。后来光顾着高兴去了,也忘了这茬。你要是不打我,我还想不起来自己是个伤员呢。你快对我好一点。”凌宗训笑嘻嘻地黏上去。
“你是不是傻?有人害你都能不记得?这下可好,事情过去了,也没法查证了。”明珠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凌宗训嘿嘿一笑。早就猜到,自己若是贸然求婚,她过后一定会使性子。幸亏自己机智,借着暗器的机会,及时撞上了桓山的剑锋,区区小伤不算什么,能换来明珠的心疼,顺便转移一下她的视线,目的就达成了。
“你笑什么?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明珠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坐得离他远了点。
凌宗训立即贴上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柔声笑道:“我在想,咱们回去以后该吃点什么?毕竟从昨晚开始就没进过饮食了,回了府又碰上桓家来找茬,紧接着便进了宫。在下倒是无所谓,就怕饿坏了咱们小郡主。”
“我不饿,看见你就气饱了。”明珠想挣脱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