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男人神采奕奕,对着镜子长身而立,衣服刚穿一半,匀称漂亮的指尖缠绕着衣襟,精致的腕骨在袖口若隐若现。
林欣攥了攥被单,身体泛了层热。
她知道那双手有多勾人,灵巧而有力,能把她揉得千回百转。
不紧不慢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男人偏头,嘴角扬起弧度,好看的眉眼也浮了层淡淡的笑,“脱了让你再看会?”
林欣虚虚地挪开视线,把耳畔碎发别到燥热的耳后,脑中灌的全是昨晚的灯光迷蒙的画面。
陆渊喉结动了动,清眸融进细碎的阳光,光彩流转。
小姑娘刚醒,姿态缱绻,一抹娇俏的绯色从脸颊晕开,满是初识风情的妩媚。
陆渊弯腰把人捞进怀里,阖眼,呼吸扫过她鼻尖,吻顺势落下去。
气氛陡然升温。
空气漾着他淡淡的香,蛮好闻的,稍不留神,就会被蛊惑进去。
林欣理智尚存,躲开人,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猫,掌心死死挡在他胸口,极其排斥事后亲昵。
陆渊眉梢一挑,双臂收紧,把人往怀里拢了拢,“满足了就想跑?”
“那,谢谢陆总了。”小姑娘垂下眼睫,语气疏淡,声线搅进了微促的呼吸,紧张感依稀可辨。
啧,这怄气的模样,不满意啊。
陆渊低头吻她小巧的鼻尖,眸底铺了层轻佻的笑,手落在她腰间,惩罚地揉了揉,“这么难伺候?嗯?”
林欣猛地别开脸,轻轻拭了拭鼻尖,伸手够地上狼藉的衣服,“我该走了。”
她的小动作,落到男人眼里,骤然挑起了腥风血雨。男人温热软润的唇,稳狠准,不由分说堵上她水红的唇。
男人紧紧圈着她,几乎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半晌,呼吸得以松了松,她微微气喘,“放开我,没劲。”
昨晚……她是喜欢的,但现在算什么呢,又不是男女朋友。和异性太亲昵这个事本身,让她很恐慌。
陆渊眸色紧了紧。
“嗯?”
林欣深呼吸顺了顺气,娇娇地抬了抬眼帘,指尖顺着他衣襟缓缓向上,勾着他衣领把人拉近,咬字清晰,“我说,没劲。”
陆渊身形一滞,嗓子眼好像失了火,一时分不清是被撩的,还是被气的。
林欣跳到地毯上,长发一甩,打发陌生人般弯了弯唇角,“陆总,我跟同事打赌,三个月内睡到你。”
她故意顿了顿,眉眼弯弯,骄纵地看着人,“提前赢了,没劲得很,再也不见。”
陆渊黑脸。
林欣歪头,潇洒一笑,俏脸灿若三月桃花,抱着衣服款款离开。
匆匆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洗手间雾气氤氲,林欣站在镜前,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暗昧又招摇,后知后觉的痛楚渐渐弥漫开。
昨夜,他几乎没停息。
身上似乎还有他的温度,像小火苗穿梭在她身子里,热情得能将她熔化。
林欣拍拍脸,强烈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那种不安,不是源于疯狂的放纵,而是放纵之后,自己对他的隐隐的依恋。
生理需求她看得开,但情和爱只能让人绝望。她决不能让一个男人走进她的生活,融进她的喜怒哀乐中。
绝不。
她走进淋浴间,把温度调低,微微仰脸,让雨雾从头浇到脚,恨不得将他的痕迹冲刷个一干二净。
霞海路的酒吧,光影迷蒙,烟雾袅袅。
季之谦恹恹垂着眼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敲敲桌子,“倒酒。”
扭头,他瞟了瞟身旁人,勾唇揶揄,“大白天,发什么疯,被哪个小姑娘伤了?”
陆渊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一支烟燃了大半,他弹了弹烟灰,又送回唇瓣。
水晶烟灰缸里,烟蒂铺得满满当当。
一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