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盛元康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稳住脚步,见所有人都回过头瞧着自己,红着脸说;“我没事。”
龙氏的身子不太好,走一段就要歇一段,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说是客舍,其实已经在皇觉寺的寺墙之外。
皇觉寺保留着千年前的古朴样貌,但因为京城时常有达官贵人前来礼佛小住,因此客舍修建得格外精致。
前山遍植松柏翠竹,后山却栽得是枫树。
如今这个季节,入目皆是红色的枫叶,壮观极了。
枫叶林中散落着不少青瓦灰墙的小院,这就是盛府一家人下榻的地方了。
每座院子都是三间房,龙氏、元慈和元柔一个院落,元宁则跟两位哥哥一个院落。一方面是她年纪小,不会有太多不便。另一方面跟哥哥们一个院落,她就能住最大最好的正屋。
元宁指挥着丝绦进了屋,摆带来的东西收拾好。
她站在门口,看见陆行舟在院子外面对盛元祯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他的随从离开了。
等盛元祯回来,元宁迎上去,“陆公子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昨夜寺中一位僧人得了急症,泓济大师开了方子,却缺一味奇药,大师一早就进山采药了,快则明日,迟则三五日才能回来,让我们等等。”
竟然这么巧。
不过也好,元宁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也不想出来两天就回去了。
“哥,那咱们是在这儿等着还是回家呀?”
“咱们来这儿得足足走上一日,陆兄说照寻常的情况最多三日就回来了,我觉得咱们多住几日就是。不过,总得回禀母亲定夺。”
元宁点头。
又想起刚才陆行舟离开,问:“陆公子不住这里吗?”
“阿宁还不知道吧?陆兄自小就在皇觉寺长大,他自己就有一个院子,在枫林后面。”
原来他是在寺里长大的。
元宁从前只听说他是泓远大师唯一的弟子,却不知道他从小就在寺里。
难怪每次元宁见到他都觉得他身上的清冷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方才路过前山,见松柏苍翠,山寺古朴,陆行舟走在前面,背影很自然的就融入进了景色中。
只不过,在寺里长大的人,听了那么多佛经,闻了那么多檀香,怎么还那么冷酷无情呢?
元宁摇摇头,跟着盛元祯一起去给母亲回禀。
龙氏得知了这个消息,与盛元祯的想法一致,决定在寺里多住几日等待泓济大师回来,安排人回府让柳姨娘协助管家打理家里的事。
山里的风凉,元宁盖着被子,还得搭一件斗篷在外面。
她窝在榻上,听着山林间风与树的呼啸声,竟然比在家里还睡得好。早上睁开眼睛后,竟然看见阳光从窗棂透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猛然从榻上坐起来,环顾一下,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元宁很害怕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这种感觉像回到了前世,大理寺的监牢。
院子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
“丝绦,丝绦!”
“姑娘,你醒啦?”丝绦推开门进来,一脸的兴奋。
元宁扶着她的手坐起来,“怎么那么开心?院子里在玩什么?”
“大少爷一早抓了两只松鼠,长得跟老鼠一模一样,就是尾巴毛茸茸的,可好玩啦!”丝绦一边帮元宁更衣,一边兴奋的学着松鼠的样子晃了几下。
“这儿是寺庙,别人都是来放生的,大哥怎么还抓活物?”
“二少爷也这么说,大少爷说啦,他就是抓来玩几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等咱们走的时候就给放了。大少爷给松鼠砸了好多核桃,吃得可欢了!”
元宁失笑:“总共就带了一盒核桃过来,还全给松鼠。罢了,就当是布施了。”
丝绦虽然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