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被自己绊倒,是身后的程昱扶住了她。
孟言看着这样的她,脸上一片冷然,就像报复得逞了似的。她眼中的星光已经全数退去,换上货真价实的怨。
她说:“晚晚,我是严蓁。”
“三年前,你为了苏浔折断我的手指,将我赶出秦家。我早年丧父丧母,没有人收养我,秦家便给我安排给了一个我的远房亲戚照顾我,但那人抢走了我的医药费用来赌博,后又不满足,拿我当筹码向秦家讨要钱财,后来更是策划了一场车祸。”
“我在车祸中伤了脸,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开始回想我的一生……”
“我想起了你。”孟言扬起嘴角,说,“我一直在想着你。”她嗤嘲一般笑着喊,“晚晚。”
“我想你当初对我如何如何的好,想你后来为什么又轻易改变了,我一直在思索,但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
“后来有一天,我再一次从手术台上醒来,我突发奇想,我要整容,我想带着这张陌生的面孔来到你的面前,将往事一点点呈现在你面前,想看看你这三年以来,有没有一次觉得自己很过分。”
“晚晚——你很过分啊。”
孟言顶着陌生的面孔朝她伸出手,温柔地问:“晚晚——你知道我的手很疼吗?”
“你知道我上过多少次手术台吗?”
“你知道我在得知自己的手再也不能恢复如初的心情吗?”
“你知道我被困在干瘪的车里出不去的绝望吗?”
孟言说:“晚晚,你对我真过分啊。”
秦晚的瞳孔紧缩。孟言的质问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氧气,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
她想解释,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蓁蓁,我……”
她想说什么,但眼前一黑,彻底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