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你是怕我吃了冷的东西而肚子疼或者胃疼吗?你是在心疼我吗?”她问。
男人没看她,汤渍刚才在他的手上溅到了一些,他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面无表情的擦着手,同时面无表情道:“我是不想你落下胃病,明早起床因为胃疼而叫医生,耽误我的时间。”
“承认你根本就放不下我,很难吗?”季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时现出一丝讥讽的笑色,他冷冷的瞥她一眼:“自作多情是病,季暖,你病的不轻。”
“大概吧,确实是病的不轻。”季暖向后靠在沙发上,望着他的方向:“明明你对我这么冷漠这么绝情,可我偏偏又觉得你其实很爱我。”
男人的脸色这会已经不能再用面无表情来形容了。
而是更深沉的冰冷与决然。
空气里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男人没有说话,季暖也没有再说话。
窗外有风在呼呼的吹着,在窗前吹过,传来一阵阵风声,吹散了这份别样的安静。
“凌晨一点了。”他没有看她,语气淡漠的低声道:“关灯回卧室去睡觉。”
仔细听的话,还能从他这听起来像是在关心她的话里听出不少冰渣子落在地上的凉意。
这男人真是……
季暖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那颠沛流离的十年之后,她被陷害而被关进监狱里的时候,他会不会在听说这些消息时而觉得开心极了,而不是像她曾经做过的梦那样,在她吐血而亡的那一刻,他忽然出现在了监狱里……
可能做梦就真的只是在做梦。
他的态度看起来对她是真的厌之入骨,十年不曾出现,又怎么可能会对她的生死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只是一个无关的人吧。
就像现在这样,她仿佛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你什么时候睡?”季暖靠在沙发上没有动。
墨景深眼睛不抬的淡道:“想睡的时候我会休息,不需要你来操这份心。”
“可是我想你抱着我睡。”季暖看着他的脸,诚挚的说:“像以前那样。”
墨景深皱眉,转眼冷冷的向她看了过来:“你现在连自取其辱都这么主动了么?”
季暖借着落地灯的灯光看着他在昏黄灯光下的脸,坦然又诚恳的说:“你一直都喜欢抱着我睡……”
男人笑意清冷,漠然的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是前十个月的墨景深,不是我。”
季暖骤然起身向他走过去,黑夜总是让人会有莫名奇妙的勇气,她想抱一抱他,或者让他抱一抱自己,从他醒来之后连碰一下她的手都不愿意,更何谈是被抱一下。
或许抱一下,他就动容了,抱一下,他就回来了,他就不会再这样。
然而她还没走近,墨景深就已经没说话了,像是看出她的目的,直接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时转身走人,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客厅里唯一的一盏落地灯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地上投的长长的。
季暖望着重新关上的书房的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就感觉到胃里渐渐生出的痛意。
墨景深的确是了解她,她这人什么大灾大难大风大浪都能熬得过去,也能活得下来,偏偏一些小感冒小发烧甚至来个例假吃点凉的东西就能让她遭一回罪。
刚才那碗面又凉又粘,的确不该吃。
她抬起手捂着胃,站了一会儿后,有些支撑不住,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手死死的捂着越来越疼的胃,书房的门一直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客厅里也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寂廖。
季暖一边忍着胃里的疼一边抬起眼,被硬生生逼回眼里的眼泪让她的视线模糊了几分,看着落地灯的灯光,难受的蜷缩在沙发上。
好疼,可也是自找的,刚才在吃那些面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