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的确不能动,但他还是在被子里慢慢将手覆上了她的。
“这世上并不只有和平的国度,只要想去经历,随时都能找到比柬埔寨更乱的国家,战地国家的所见所闻只会比那些更惨烈,抽时间多看些战地新闻,你也就不会再因为这些亡命暴徒的生死而做噩梦,那些血,是他们该流的,命也是他们自己丢的,人的生命的确很脆弱,生活在和平的世界,更应该珍惜这份安定。”
“嗯。”季暖知道他这是在为她做心理辅导。
以前听说过许多从战乱国家或者一些特殊灾难现场离开的人,都要去找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导,所以有些血腥生死的阴影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她的内心不至于那么脆弱。
因为墨景深将手移过来时的动作幅度不是很大,季暖就没去推开他的手,乖乖的任由他与她掌心相贴,五指相握。
第3卷 第316章:她这是等于被墨景深赤果果的嫌弃了?
同在一张床上,她微微翻动着身子,却怕因为自己的动而牵连到他的伤口,所以哪怕动一下都小心翼翼的。
这感觉就像是两个人连成了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疼就是她的疼,他的伤就是她的伤。
刚刚医院的走道里有些凉,但是病房里很暖,季暖盖着被子,头发因为刚刚洗过澡,现在还没有干,仍然有些湿漉漉的在脑袋底下压着,她微微拉开被子,把手臂伸了出来,再小心将头发披散开来,不再枕着。
透过病房里淡色的灯光,墨景深看见她两只手背上的烫伤,淡蓝色的住院服遮住手腕附近的伤,白色的医用纱布将她的手背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南衡认识不少经常出生入死的朋友和医生,我叫他弄来一些可以祛除这种烫伤疤痕的伤药,你以后每天都涂一涂。”他低声说,听起来情绪平静,语调里却暗藏着心疼。
季暖瞥了眼自己的手,笑了下:“没事,只是最上面的一层皮当时被烫起了很多的泡,之后又胡乱弄了些草药灰,所以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似的,昨天这边的医生帮我上药的时候就已经掉下一层被烫烂掉的皮了,里面的皮肉都没有烫的多严重,只是可能会红一段时间,慢慢养一养就好了。”
在那种地方能活着离开就很不错了,如果连一点伤痕都没留下,那她所经历的可能只是童话故事。
反正只是烫破了一层皮而己,时间久了总会好的,又不是什么深入的疤痕。
墨景深收回视线,被子下的手与她交握。
季暖提醒他:“轻轻握着就好了,别太用力,会牵扯到手臂和肩胛骨的。”
“知道。”他淡淡的,显然对她烫伤她自己的事情有那么一点耿耿于怀。
但是的确,他不是娇情的男人,她也不是娇情的女人,有些遗留的痕迹,也证明他们曾经的确同生共死过。
这样的痕迹,比任何婚戒,礼物,纪念品,都更有意义。
墨景深显然麻药的药劲还没有完全消退,他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季暖躺在他身边,转移着话题,想让他安心的继续休息。
“你之前为什么问我是不是经常去洛杉矶河边?”
“我问了么?”
“……你明明在昨天飞机降落的时候问过!”
“嗯,那应该是问了。”
“做个手术全身麻醉,连脑袋都麻醉了?居然连昨天问过我的话都忘记了。”
“你没做手术,不是也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
季暖气结:“所以我十六岁那年,就是我和朋友因为周围的路灯坏了而走散的那天晚上,在洛杉矶河边捞上来的那个人,是你?”
墨景深笑了笑。
看来她不是失忆,只是并没意识到她当年无意的做了一次好人好事,是真的救了他的命,所以完全没太放在心上。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