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下边像是有一只有力的手一直在拖着她的后颈,额头上也不时的被另一只手覆上,像是在试探她的温度。
好暖……好舒服……
这也是梦吗?
骤然,季暖睁开眼,眼神有些失了焦距似的,睁开了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有些茫然的微微转过头,看向正在浴缸边的男人。
一看见墨景深近在咫尺的脸,她心头瞬间跳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正眉宇紧蹙,眸色冷严,手仍贴在她的额头上没有放开。
她眼神怔了怔,见他的西装被扔在浴室不远处的地上,衬衫的袖扣不时何时解开,袖子挽上去了一部分,露出一截手腕,但却因为始终用两手在浴缸中拖着她避免她不小心呛到水,袖口多多少少还是被浸湿了些,他却仿佛不以为意,眸色沉然,莫名的让人不寒而栗。
季暖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不是被关在洗手间里?
他不是没发现她来这场宴会?
怎么会,忽然醒过来,人就在他面前,更甚至是衣服都被他给脱光了,她就这么躺在浴缸里的场景?
浴室外的房门被紧闭,外面传来各种脚步声,还有安书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墨总,我带来的衣服是新的,要不要让墨太太先换上?”
墨景深仿佛没听见外面的声音,淡冷的目光落在季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要来晚宴,不直接问我,却找了姓盛的是什么意思?”
季暖终于渐渐回过神,脑海里的酒精却一直在泛滥作祟,让她不得安宁。
外面安书言仍然在轻轻敲着门。
季暖静默了片刻,才似有若无的笑了下,有些醉眼迷蒙:“你能跟安书言相携而来,我怎么就不能找别人?”
她没解释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愿解释。
话音落下,她感觉男人停留在她脖子后边的手像是长满了刺一样,开始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别动。”墨景深声线低沉,眼神清洌淡漠,按着她:“刚才洗手间里又潮又湿,你身上温度过低,在热水里多泡一会儿。”
“我没事了,之前可能只是有些呼吸不畅,现在好多了。”
季暖慢不经心似的说着,在浴缸里坐起身,抬手要去挥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又挣了一下,却挣脱不开,只能抬起眼。
“我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将声音拔高了些。
看见男人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她,完全没有要让她避开的余地。
季暖努力的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却还是因为酒意而有些头晕目眩:“我今晚不是故意要来的,何况就算是我想来,你的身边怕是也没有我能站的位置。”
“没带你来参加这场晚宴,目的就是不想让你误会。”墨景深多多少少还是放缓了语气,手却仍然握在她的手腕上没松开。
“哦,我也确实没怎么误会。”季暖低下头不再看他。
墨景深见她坐在水里,这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泡下去,随手扯过浴巾盖到她头上,帮她擦拭正在滴水的长发。
季暖转开头避着他的手,抬手自己按住头顶的浴巾:“我自己来。”
男人没说话,动作仍旧继续,直到将她整个人抱出浴缸,再同时将另一条更大更宽的足以包裹住她的浴巾扯了过来,裹在她身上,将她从浴室抱了出去。
季暖全程无话,直到被放到床上,她才本能的蜷缩起腿,向床里面躲了躲,无形中的与他保持距离。
看得出她即使没怎么吵闹辩驳,但却已经充满了负面情绪。
墨景深将床上的被子给她盖了过来,直到强行让季暖躺在被子里,再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抚了抚,看着她,严肃而认真的低道:“秦司廷很快会过来,我已经叫人去给你重新买一套衣服,你先在这里躺着休息。”
季暖在这间套房里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