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如是。
此时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没有音乐也没有什么娱乐,人们都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七点已经是大多数人的睡觉时间了,过去的火车也不像现在那样舒适,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旅客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大家都没怎么在意这两人,除了——徐立。
这位久经沙场的侦察兵在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盯上了这两人。
这人业务能力真强啊,要不是为了保护群众,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那两个人正是马天龙和冯二,6号车厢是他们走的第二个车厢了,在前一个车厢里面他们收获不大,两个人拢共只偷到了几十块钱,才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就“赚”到这么多钱,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已经很“可以”了,但在这些贼眼里,只能算是收获平平。
这两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偷,主要偷单人出行的,看起来穿得整齐的,最好是拎着公文包办公事出差的人,尤其是抽着好烟的,这种人很有可能是采购员之类的,身上带着巨款,一次就能捞一笔大钱。
平常人在他们眼里就是“练手”,冯二被马天龙认为学艺不精,这次有意“教导”他,从旁给冯二望风,冯二按照自己的学习心得,挑穿得好的,挑衣服鼓的,挑坐在外侧的,下了几次手,收获有大有小。
慢悠悠的就到了徐立跟前了,徐立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实际才二十三岁,风吹日晒的显老),要说这冯二可能真的是天生带衰,一伸手就被徐立给按住了。
“哥们儿,干嘛呢?”徐立睁开了眼睛,一双内双的丹凤眼,显露出杀机来。收敛自己的气息本来就是侦察兵的强项,他回乡这一路都把自己收敛的普通平常,这个时候杀气外放,铁箝似的大手把他的手牢牢捏住,冯二差点儿吓尿裤子。
“哥们儿,我这个兄弟不懂事……”马天龙也意识到自己二人碰到硬点子了,状似随意地一搭在了离徐立最近的一个中年妇女火车椅背上,盯着徐立。
中年妇女正在瞌睡,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徐立却明白,自己只要对这个小偷下手,他的同伙第一时间就能抹了中年妇女的脖子。
到时候抓到了两个小偷又怎么样,一个群众的命没了。
这可不是战场上,自己面对的也不是对方的民众和士兵,而是自己的同胞。
他笑了笑,松开了冯二的手,“兄弟,快到站了吧,把东西留下,一家老小也应该下车了。”他知道,这种人往往都是团伙行动,眼前这两位在贼里可以称是训练有素的了,这种人背后往往有一大家子。
“嗯,马上到站了。”马天龙说道,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撤飞快地撤出车厢。
这一幕从头到尾不超过两分钟,乘客们从头到尾浑然不觉。
徐立站了起来假装上厕所,跟上了两个人,在两节车厢中间的位置,一把抓住了冯二,“人走了,东西得留下。”
马天龙上下打量他,看见了他身上的军裤和挎包,“行,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二子,把东西放下。”
冯二心里就算不服,还是把自己随身的兜子扔下了,跟着马天龙走了。
徐立捡起了背包,去找了列车员,将东西交给了他,“这是……”
“我捡的。”徐立没有说车上有盗窃团伙,实在是说了也没用,列车员一个车厢就一个,有些还是女的,面对数量未知的盗窃团伙,毫无用处。
“你怎么捡的啊?”列车员瞧着里面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包着钱的布包,钱包和各种零碎,明显是偷的。
徐立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列车员瞅了一眼,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去和列车长报告。”
“下一站是什么地方?”
“白庄,五分钟后停车。”
“到时候肯定下车了,群众太多了,伤到人就不好了,跟当地警方联系吧。”徐立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