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好,他那怕是多说一个字,多做了一个表情,都会让许多人辗转许久,平添许多麻烦。
他累了,中秋佳节么?家家团圆,他呢?他找谁团圆去?
内侍提醒他应当去皇后那里,可皇后一定要让他见二皇子,然后送上美女温床,明明是夫妻,彼此间却更像是同僚。
至于别人——呵,八月十五宿在哪一妃的寝宫,都够宫里热闹大半年的。
这个晚上,他很累很累,回首为帝这许多年的经历,他竟对那位乘风而去的长兄,多了几分的羡慕。
“出宫。”回到自己的寝宫,他换上了自己常穿的文士袍,带着贴身的心腹侍卫和太监,微服离宫。
租住那个院子的时候,他想得并不多,与其买宅子,不如租,与其租陌生人的宅子,不如租“外甥女”的宅子。
推开属于自己的半间小院门,在热闹的城市里独得了一份安静,院子里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在中秋之夜静静开着,留守的内侍在荼蘼架下摆了瓜果月饼等等,谴退左右他坐了下来,想了想忽地把一双鞋给甩掉了,伸手把袜子拽了下来,光着脚翘起了二郎腿。
嗯,难怪那些闲汉村夫喜欢这般,舒服啊!
吃菜想吃几口吃几口,再不用等着旁人给夹,一道菜喜不喜欢也只能吃三口,喝酒想怎么喝怎么喝,再不用只浅浅一抿,不敢多饮。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皱眉头就皱眉头,想抠脚就抠脚!于是他抠脚了!挺舒服的。
远处忽然响起了弦乐之声,不是宫里教习班子的那些音乐,是一个人忽地吹起了清平调,又有一个人以古琴应和,忽地又混进了笛子,不知哪家又弹起了琵琶。
他干脆把桌子上的酒菜推到一边,光脚站到了桌子上,手拿着碗用筷子击打。
方才敲了一声儿,忽地瞧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身影在隔邻飞舞。
他放下了筷子,走到隔着院子的花墙边,踩着花盆看向隔邻。
“外甥女”梳着飞仙髻,穿着粉色的中衣,雪白的纱裙,远处扔着浅碧色织金对襟袄裙,抱着松木的葡萄架,翩翩舞动。
她应是醉了,脸上泛着酡红,眼睛半睁半闭,把木柱当成了一个人,将自己化为灵蛇,极尽妍态地扭动着身体,弯曲,飞腾,磨蹭——
周昱觉得自己似乎化成了那根柱子,眼前仿若蛇妖的女子缠绕着自己——他忽然觉得口有些干——
这般的妖媚,应当找国师收了去才是,留在世上怕是要倾国倾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吐槽一下常见的嫡庶设定,记在嫡母名下,虽然我自己也用过,但实际上纯属胡扯。
在父权社会,女性是不入族谱的,也就是说管你是谁生的,族谱上你是不存在的,只有你嫁给了某某家,成了某某氏,才会上夫家的族谱。
就算是在现代,南方某些人家重修族谱的时候也是不记女孩子的名字的。而在古代,虽然女孩有嫡庶之分,但是在公开场合官方文件里,无论嫡庶只有某某人第X女,不会记载你是嫡还是庶。
第93章 第93章 侯爷的倒霉原配(二十七)
周昱作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了那根柱子, 夏小雨变成了痴缠的妖,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问他,“想要我吗?”
当然是想的,于是在梦里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 “来人,朕要洗澡,把床上的被褥和衣裳都烧了。”
太羞耻了,他要什么女人没有, 居然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像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一样梦遗了。
天还未亮, 绷着脸的皇上穿着浅灰的袍子离开租住的小院, 看见那一道花墙的时候, 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冰,“把墙砌高点。”省得妖孽勾人, “找个人劝劝汝阳侯夫人, 女人当守妇道, 别总动不动就出来勾……出来住。”臣妻啊,还是晚辈,他一定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