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丽拔腿就要往外面走。
“你再走,等下他们回来不是又碰不到了,到时候你寻他,他寻你,还有完没完了,再说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刘恩慈不冷不热的说。
不过看得出来她不像以前动辄就冷嘲热讽了,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是这样。
何小丽还是不放心,想想付欧可能是去了矿场,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没有赶到车,司机大哥先回来了,等到了矿区遇到了司机大哥一切不都结了?
想想大概也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点了个蜡烛,看起书来。
余敏则忍不住在一旁,把布头都翻出来。
说是布头,也不尽是很小的那种,大多都是做不成衣服的碎片,像余敏这么能折腾,便把碎片拼凑起来,接口稍微修剪一下,就能拼凑成一块块完成的布片,这些布片当然做别的不行,在面儿上不好看,可做鞋底是最好的。
这简直是一种生存和生活的智慧了,余敏小时后靠着做鞋底,找人换东西,养着爸爸妈妈不管的奶奶,所以她脸皮是有够厚,若不是这样,奶奶怎么办?
没想到这点小技能到了知青点,这点小技能还是能发挥出来。
就着一点微弱的烛光,刘恩慈也进来看书了,这次何小丽没有说她,反正蜡烛点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啥关系。
看见余敏忙和着倒饬碎布,连她也吓了一跳:“你倒哪里搞来的。”
余敏自然不能说出这些东西的来路了,撇撇嘴。
这也是很常见的,毕竟,人家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弄来的,谁会想要分享给别人。
过了一会儿,刘恩慈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余敏:“你能给我编一双草鞋吗,我给你一毛钱,或者,你教教我。”当下找别人换一双草鞋大概也是两个鸡蛋,刘恩慈出的这个价格不低。
余敏继续撇撇嘴:“刘恩慈,我可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收了你的钱,你去通风报信告诉大队长我是个投机倒把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了,要去□□,还是要去坐牢啊。”
为了一毛钱被人□□,谁也不会干啊!
刘恩慈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讲话总是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不成。”
何小丽本来全神贯注在看书来着,看见刘恩慈突然发难,抬起头来:“你敢说那天孙振来知青点闹事真的不是你搞得?”
“是啊,刘恩慈。”这件事情大家憋在心里太久了,只有余敏和何小丽知道刘恩慈是偷偷藏了一些谷子的,她两没说出去,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但心里的疑惑和疙瘩还都在:“你自己说说,孙振怎么知道何小丽床底下藏了东西的,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出去捡稻穗,可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两人其实都怀疑孙振的发难,跟刘恩慈有关系。
又联想到了村里之前的传言,说孙振跟谁莫名其妙好来着,连婚都不想结了。
仔细又想想,除了这个城里姑娘刘恩慈长的还算可以,还有谁能让孙振连婚都不想结?
刘恩慈气的,突然眼泪水就流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嘴角抖了抖,说道:“我还当你们知道我自己偷偷藏了稻穗然后不理我,原来是把我想想成这么龌龊的人了,我,我,我……我是自私,偷偷藏东西,白吃你们的自己的不拿出来,可你们要给我带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我也是不能认的!”
她蹭蹭蹭的跑到自己的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块靛蓝色的土布,扔到何小丽和余敏面前:“你们瞧瞧,这布,是我拿谷子换的,不是两斤,是五斤,我偷拿了五斤的谷子,就是为了找人换这块布!” 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粗布一般都是村民自己纺织的,这种纺织技术跟国营纺织厂的没法比,只能将就着自己穿,而且多洗几次,就不耐看了。
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