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甚至,愿不愿意重提当年的事。
若皇上不愿意给李阁老平反,压根儿有关当年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听,那别说什么平反,什么接李家老太太和舅舅们回京了,连傅御自己和许夷光,都将处境堪忧,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傅御想着,并未松开许夷光的手,又问起小连子来:“可李阁老当年又是怎么被卷进去的?你还知道多少?若我要你作证当年李阁老是被冤枉的,你敢吗?”
就凭小连子的这点证词,远不能替李阁老翻案,还得有更实锤的证据才成,不然就算时过境迁,皇上愿意给李阁老和李家一个在他看来可以接受的交待,或者说是迟来的公道了,也得能服众才是。小连子忙道:“小的自然敢的,小的也知道当年是许侍郎陷害了李阁老,因为那次小的被人追杀,实在跑不动了,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时,除了听说了先帝二皇子也对那位小许大人礼遇有加以外
,还听那追杀之人说起了许侍郎出卖李阁老之事。”“说他竟连自己的亲家也不放过,明明就吃了人家的肉喝了人家的血,偏还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立时雪中送炭的为儿子娶了李家的女儿进门不说,还四处奔走替李家打点,为此几日间便在满京城名声
好得不得了,要不都说什么什么屠狗,什么无情读书人呢……我当年只略微跟着干爹学了几个字,原话本就说不圆,何况还过了这么年,但那两个人的神情语气,都对许侍郎极为鄙视与不屑就是了……”
许夷光咬牙忍气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冷声打断了小连子:“原话是不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总是读书人’?”因为祖父,哦不,因为许老太爷早早就去了,他去之前,对自己母女也不坏,所以许夷光不愿意以恶意去揣测他,也算是对死者的尊重,只可惜如今看来,无论她如何有意无意的回避,事实都摆在眼
前。也是,没有许老太爷这个一家之主运筹帷幄,光凭年轻时候的许明忠与许明孝,能成什么事儿,也断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许老太爷作为一个政客,是绝对合格,也绝对成功的,甚至可以用“枭雄”两
个字来形容他了。
如今看来,甚至当年娘与许二老爷定亲之事,只怕一开始都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外祖父,所精心设计的长久的阴谋。许夷光如今完全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许老太爷,譬如刘邦,为了所谓的大业,连父母妻儿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再譬如曹孟德,更是“宁可我负天下人,决不叫天下人负我”的……许老太爷只是陷
害自己的亲家,踩着自己亲家的血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只可惜他斗得过人斗不过天,壮志未酬,人已先死了,更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虽死了,他的子孙后人们却都还在,那他当年作的孽,自然也要“父债子偿”,全部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小连子见许夷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忙道:“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我就知道贵人一定知道……不过,敢问两位贵人是李阁老的什么人……”
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了,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查探当年的事,想替李阁老翻案?回头别不会案没翻成,反把他们自己给卷了进去,也把他给再次卷了进去吧?他虽然活得从来都不好,却也还不想死。不过见许夷光一脸的冷若冰霜,傅御则是目光沉沉饱含警告的看了过来,到底还是吞了一口口水,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心知事到如今,可不是他想退缩,就能退缩的了,惟有跟着眼前这两位贵人
一条道走到黑,赌一把了。
傅御见小连子不敢再多说了,方冷声道:“我们是谁,你就管不着了,只管听从安排,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即可,事成之后,余生衣食无忧,老有所依,都不是问题!”说完低声与许夷光道:“敏敏,我们先出去吧?”说完不待许夷光点头,已拥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