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起来,闵西泽说:“后来才知道,那个是大股东的女儿,小小年纪,名下的财产已经是天文数字,大家又说他聪明,其他人还在拼命地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倒好,已经站在终点线了。”
艾琳觉得十分好奇,问:“是不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一个?”
她几次到季家做客,总在门前看到陌生牌照的豪车,几次撞见,留心去看,开车的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闵西泽更加纳罕:“原来连家门朝哪都摸过了,看来是动了真心。”
季舜尧这时候冷冷打断,说:“不要再提她了。不过就是小孩子的一场一时兴起的游戏,谁当真的话,谁就是傻子。”
一直在隔壁桌坐着的一人忽然站起来,不小心碰到面前酒杯,发出很大声响。
闵西泽眯着眼睛去看,愣了一愣:“你那个小孩子居然在这儿,刚刚是不是听见我们说话了?”
季舜尧立刻回头去看,米嘉带着一身红酒渍,埋头跑向了卫生间所在的方位。
季舜尧的借口去洗手,在卫生间外见到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说她娇滴滴,是因为不过只是湿了衣服,也值得她大动干戈地哭鼻子。
她一边捧水一边冲洗身上的酒渍,却只是越来越糟,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印出内衣的边缘和颜色,是淡淡的少女粉,还有草莓花纹——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看得这么仔细,所以亡羊补牢地移开眼睛,脱了外套将她整个罩起来,说:“这种小事,就别一直哭了。”
米嘉却磕磕巴巴地告诉他:“我不是因为衣服脏了才哭的。”
季舜尧一挑眉:“嗯?”
米嘉说:“不是一时兴起,我也不是小孩子,我只是非常喜欢你。”
事实证明,米嘉真的没有说谎,他尽管不是一个穷小子,但跟她的家庭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为了能够嫁给他,做过很多愚蠢又决绝的事。
直到她忧心忡忡的父亲,最终被她的孤注一掷所打动,他们才能牵着手走进教堂,彼此承诺一生。
米嘉尽管出身豪门,但并没有小姐的架子,她对他的父母尊重,对他的朋友友好,但是,也仅限于此。
除了父母因为感情不佳分居,她没有受过一点挫折。从小在父亲庇护里成长的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十分纯粹。
她对人的态度也很是耿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如不,那也就算了,要么远离,要么冷遇。
米嘉跟季舜尧的婚姻并不被人看好,季舜尧的一帮狐朋狗友平时玩笑,这种时候坚定地站在了对立面的,他的父母亦然。
这样的一场婚姻注定高成本低收益,倒不是说季舜尧会在钱财上受损,而是他迈进围城的这一刻起,吃软饭的名号会跟着他一辈子。
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不过名誉二字。父母与朋友忧心忡忡,对米嘉保持戒备,米嘉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渐渐的跟他们疏远。
那时候的米嘉非常自我,优渥的生活保证了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世故和圆滑是讨生活的人的基本素养。
像今天这样,明明知道对方并不喜欢她,却依旧用笑脸来面对,也会有意无意地用些小办法来讨好他。
这样的行为,在以前的米嘉身上完全不敢想象。
很难界定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季舜尧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执念,觉得宁可她天真,宁可她单纯,把她像金丝雀一样的圈养起来。
她的成长却远超他的想象,突如其来的意外,失去记忆,失去父亲,一个人孤身在外,她有太多需要自我调节的地方。
Chapter 18
车子里静悄悄的。
哪吒这两天玩得太疯,这会儿被车上的颠簸一晃,已经沉沉睡去。
只剩下各有心事的一对夫妻。
米嘉失忆之后,曾经试图找回过自己失落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