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懒得弄,蒸菜也吃腻了。”周扬说。
赵姮按好煲粥功能走出来,“等一个小时。”她走到周扬身边停下,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做吊顶的。
周扬蹲在地上,恰好看见她卡其色的短靴上附着一层木屑灰尘,已经脏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抹一下,赵姮略往后缩。
周扬抬头,拍拍她脚腕,“去阳台待着,这里都是灰。”
“哦。”
赵姮走回阳台,周扬让她把落地玻璃门拉一下,免得灰尘飘过去。
门拉上,和煦暖阳笼罩,阳台和屋中是两个世界。赵姮在阳光下翻着书,拂面的微风带着春天的味道。
周扬在屋内干着活,视线时而穿过沸腾翻滚一般的木屑,看一眼玻璃外的人。
他难得觉得干活也是一种宁静。
粥煮好,赵姮从纸箱里翻出两只小碗和勺子,同样冲洗一遍。
她叫周扬过来吃,周扬正要过去,脚步一顿,又转身去阳台,洗过手臂和脸,他才走到她身边。
赵姮喝着热乎乎的粥汤,肠胃舒服很多。其实春天里的一碗薄粥就能让人很满足了,她想。
喝完粥,她把东西收拾好,跟周扬说:“我出去一下。”
“去哪?”
“物业那。”
“嗯?”
“上洗手间。”
赵姮直接走了,走得有些快。周扬顿了顿,接着笑了声。
屋里没人,他顺便也去上了个厕所。
下午四点收工,喝了酒,两人都不能开车。周扬站在面包车前“啧”了声,无奈地看向赵姮。
他们都忘了这回事,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赵姮说:“走吧,坐公交回去。”没必要叫代驾。
周扬把车里有用的东西拿出来,再接过赵姮的电脑包,和她慢慢走向公交站。
公交站有些远,一走就走了十多分钟,还好车上有空位。
赵姮低头看周扬的手机,他那些朋友发来了许多租房信息。周扬陪她挑选,两人头贴得近,他手臂横在赵姮椅背上。
太阳西晒,周扬把窗帘拉拢一些,暖洋洋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赵姮索性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周扬手臂离开椅背,将她圈拢。
快到站时赵姮坐起来,依旧有些倦意,她抚了几下头发。
“先去我那把东西放一放?”周扬问。
赵姮想了想,点头道:“好。”她不想把电脑留在公寓。
下了车,周扬带她朝小区走,走到小区门口,赵姮问:“我在外面等你?”
周扬说:“现在还早,他们都还没下班,上去喝口水,我冲个澡再去看房子。”
赵姮没反对,她跟他上楼,把电脑包和洗漱包放进他房间,出来喝了一点温水。
周扬冲澡很快,头发还没擦干,他把脏衣服泡进脸盆,赵姮问:“你手洗?”
“洗衣机坏了几个月了。”周扬道,“也不干净,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里扔,还不如自己捞几下。”
赵姮笑笑:“也是。”
她还是习惯一个人住,跟人合租连洗衣服都要做好心理建设。
周扬擦了擦手,喝过水和她一起下楼。
房源就在这一带,坐车不方便,还不如骑自行车。周扬和赵姮熟门熟路取来公共自行车,一路骑到第一个小区。
房子是老蒋问来的,八十几个平方,在十六楼,已经有两人入住,还剩一间朝北的卧室,月租九百,跟赵姮现在租的公寓价格相同,但质量相差甚远,赵姮觉得并不划算。
又去第二套房,房东住在隔壁,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姮。
房子条件不错,是套四十多平的单身公寓,装修虽然简单,但家具电器至少都齐全,月租只要一千二,还没有还价。
赵姮问房东:“我短租五个月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