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将冰棺推到岸边,抬头对任慎过道:“我跟江爷爷说说话,师兄你在泉水里修炼就好,不必管我。”
任慎过走过来对夏江行了个晚辈之礼,便依言游到灵泉之中打坐去了。
夏皎把毛毛从背篮里抱出来,也放入泉水中,自己则靠着冰棺,絮絮叨叨低声讲述她离开之后的经历。
虽然明知道她的江爷爷多半听不到,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对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多年的长辈倾诉心事。
这一说就是大半夜,外边天色微明的时候,夏皎不知不觉靠着冰棺睡了过去。
毛毛等的就是这一刻!
它瞄了瞄正在泉水中专心修炼的任慎过和阿福,轻快地划动四肢游到泉边,凑到夏皎跟前将脑袋贴上她的眉心。
“皎皎!醒一醒……”阿故的声音在夏皎的梦境中响起。
“嗯,我在,有什么事情吗?”夏皎低声答道。
连续数次不欢而散之后,阿故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再入她梦中。因为万载驰的事,她心里对他隐隐有着不满与防备,不过今日重回旧地,想起当初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阿故,想起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和指点,便再也拉不下脸来冷漠以对。
“我知道你因为万载驰的事在生我的气,如果我说根本不记得他手上有元魂珠,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替我传信。”阿故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对人低声下气解释自己的行为。
夏皎熟知他骄傲的性子,听了这话也很是意外,她沉默片刻道:“我相信你。”
“真的?”阿故反而怀疑起来,这也太简单了吧。早知道到了这里她会这么好说话,他早就该把她引回来。
夏皎没好气地哼道:“你爱信不信!”
阿故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认真道:“若我真的存心要他用元魂珠传信,就不会只要他传‘律斗界’三个字,完全可以把事情说得更清楚详细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这样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我也很不好受,你还为了这事跟我生气,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算我错怪你了,你还想怎样?我也是担心你不会好好对毛毛,把它骗走了就不再还我。”夏皎撅嘴道。
阿故叹了口气道:“胡氏兄弟跑到迷凿界去,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如果我没料错,都亢宗里应该出了一点变故。我原本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答应就算了。上次动用毛毛身上的法力投影,我的真身必然受伤,至少要过上几年才能复原,待我把这些麻烦事情都解决了,我带毛毛来见你,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跟夏皎好好解释,她应该能够体谅他的苦衷。毛毛毕竟只是他的分身之一,待他功成完满之日,这个分身是肯定会从此消失的。
夏皎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确定能够再见毛毛,就放心地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我记得,当初答应把毛毛给你,是有条件的……”阿故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夏皎警惕道。
“还没有想到,再说吧。”阿故只想她将来别发火跟他绝交就好。
“不干不脆的家伙!”夏皎对他这种吊胃口的行为十分鄙视,阿故只是笑而不语。
话都说开了,至少分别之后,夏皎惦记毛毛的时候,也会顺道记起他……堂堂少掌教,还不如一只猫,这种滋味真郁闷透了。
“等你成为天级灵师,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宗门里正好有个天级的神棍,回去之后,我看能不能请动他来替你的江爷爷疗伤,还有治疗他旧伤的涅槃丹,我也会给你留意。”为了让夏皎记住他的好,阿故开出一系列让她无法拒绝的好条件。
至于他口中的天级神棍,正是宗门里排行第三的太上长老金锵钰。
此时阿故还不知道金锵钰已经出关,而且受他真身之托,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