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没有吭声,紧张地等待席扬才的答案。
片刻之后,席扬才终于收回手掌,无奈道:“他的神魂被封禁,除非天级灵师亲自出手救治,否则……”
“否则怎样。”夏皎茫然问道。
“否则他就是一个活死人,几日之后精气耗尽,就会……去世。”席扬才带着这么多人,忙乎了两日,甚至用掉了师父给他的鹊符,最终没能救下夏江,不禁大感挫败。
“江爷爷的神魂被封禁,是那人下的手?他也不能解决?”夏皎努力让自己冷静,江爷爷还有呼吸脉搏,那就是还有救,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席扬才心情烦躁,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夏先生自己动的手。上界不少大家族蓄养的死士,会在被擒之后,用这种手段自尽,为主人保守秘密。一旦封禁神魂,对方就无法动用搜魂术……”
席扬才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
夏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是想保守什么秘密?关于他背后的那位神秘灵师的,还是……关于夏皎?
夏皎听到席扬才的答案,却彻底傻住了。
她在夏家藏书楼的先人笔记上,看过关于搜魂术的记载,那是一种先天境武者才能动用的逼供手段,强行抽取对方神魂记忆,以获得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线索。
被施展搜魂术的人,即使不当场身亡,也会变成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眼前的情景,已经清楚明白告诉她,先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那个白衣神秘人想要逼问江爷爷某些问题,江爷爷不肯配合,他便打算用搜魂术对付,江爷爷为了保守秘密,选择先一步封禁自己的神魂。
江爷爷心里最大的秘密……不正正是关于她的吗?
夏皎愧疚悲痛到极点,反而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宁愿秘密泄露,被仇家追杀,朝不保夕,也不愿意独自一个人,过所谓的平安日子。
尤其是,用江爷爷的命,换来的平安,她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扎自己几刀。
她只剩江爷爷一个亲人,而这个亲人,也要被她间接害死了。
就在几天之前,她还在跟江爷爷商量着,要怎么去井渡谷参加英才大会,脱离夏家这个泥潭,还在做着过上全新生活的美梦,怎么一眨眼,江爷爷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都要扔下她走了吗?只剩下她一个?!他们怎么忍心?!
夏皎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的目光落在夏江的脸上,忽然对席扬才道:“江爷爷他身上的伤,严不严重?我带他下去,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席扬才愕然片刻,随即明白,夏皎仍不放弃救治夏江的希望,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摇了摇头道:“我让人将他搬下山去,你不想去琉璃城的话,采宝阁在珊瑚城也有别院,可以先把夏先生送到那边安置。”然后办理后事。
最后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夏皎不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你刚才说,天级灵师亲自出手,可以救江爷爷,那是怎么救呢?我一时间找不到天级灵师帮忙,有什么办法可以为江爷爷续命?”
她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还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条理分明地想办法,为救治江爷爷,作最后的努力,是因为梦中那个“少爷”曾给过她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
她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将来成为圣灵师,让她最爱的亲人,在她创造的世界里复活。
夏皎的反应看在席扬才眼里,十分怪异,但也让他心中一动。
莫非他们背后的那位神秘灵师,竟然真有希望晋升天级灵师?!
不过天级灵师,又怎么可能不懂如何救治,这类涉及神魂的特殊伤势?
不管怎么说,夏皎的态度还是给了席扬才很大的希望——夏江的死亡,也许并不等于,彻底失去拉拢那位神秘灵师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