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看到有一团浅浅的草绿色的像是雾气的“东西”在白雪晴的眼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流动,片刻后便自行消散。
消散的同时,兔儿爷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白雪晴也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徐光的错觉,他感觉白雪晴虽然还是个“花脸”(刚才白雪晴用手去抹眼眶下面的血把脸给蹭花了),但她的眼睛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明亮。
徐光心想,这就是天上神仙的本事吗?治疗术?我待会问问。
兔儿爷像是知道自己这一下就肯定已经把白雪晴的眼睛治好了的样子,又直接问道:“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白雪晴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兔儿爷不耐烦地又伸出手去擦白雪晴的小花脸。
白雪晴依旧保持被定格状态。
“爷,她失忆了?”徐光问兔儿爷。
兔儿爷也摇摇头,说:“算不上是‘失忆’,一觉醒来忘记自己做过的梦很正常。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就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但回忆梦里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梦中的经历跟现实没有差别。”
说着,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看她,刚经历完那么痛苦的‘轮回’,这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轮回?”徐光不确定兔儿爷说的这个轮回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
“她刚才那个,可不是在做梦。”兔儿爷确认擦干净白雪晴的小脸后,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对她说道:“你这心可真大,进了‘轮回幻境’都想不起来了?”
“啊?”白雪晴被兔儿爷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弹,直接由坐姿变成了卧姿,好在我们徐光这里是软软的,她心想。
然后,白雪晴的脑海中像是被强行不断灌入了好多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动态画面。
她看到乔家祖先对她笑,看到她被没见过的人给围起来,看到她被绑住,看到她满眼是血。
第一次是眼睛被挖去,第二次是眼睛被焚烧,第三次是眼睛被冰块封住冻伤坏死,第四次是眼睛被毒瞎,第五次是眼睛被满屋子点燃的符纸和香所制造出来的浓烟给熏到严重感染,第六次是眼睛被桃木钉给……第七次,是哭瞎的。
这七次她都被绑在木头上,不知道是绳子本身还是绑法的问题,越挣扎就勒得越紧。
每一次白雪晴最后的结局都是眼睛看不到了,也没有人管她,就由她自生自灭,满心恐惧又想着不如快点结束这痛苦的过程。
每一次的经历既相似又独立,每一次开始的时候,她都会忘记上一轮次所发生的事情。
直到第七次,徐光的到来,或者说是兔儿爷的到来,才彻底结束了她这场好像永远都做不完的“噩梦”。
“她怎么了?”徐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白雪晴面色惨白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像是睁大到了极限。
“她想起来了。”兔儿爷淡淡地说。
看她那副大受冲击的样子,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
嗯?不是心很大吗?
毕竟是深山里长大的小兔子罢了,一开始正经修炼就想借着这里的环境直接突破看来还是太操之过急。
“她看起来好像情况不太好,我们不用做些什么吗?”徐光回想起白雪晴被绑在柱子上受尽折磨的场景,也大概知道了兔儿爷说的“想起来了”意味着什么。
“不用。”兔儿爷一口回绝,看着一脸担忧的徐光,又补充道:“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也不处在任何危险当中,她只需要把想起来的事情消化一下。她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
就趁早回山里玩木头吧,还谈什么修炼,真不知道就她这样的是怎么做到一成年(兔子六个月即成年)就化形了的。
希望她通过这次的事件,修为能有些长进,总不能永远都只靠别人帮忙吧。
这些话,兔儿爷认为就算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