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那就等她醒来之后,叫她自己联系家人吧,我们这样传话,她的家人要担心不说,也许她不愿意告诉家人这件事,醒来还要怪罪我们呢,你没见昨天她来打胎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吗?”
祁天养点头,“你说的有理。”
我们俩一起守着白茉莉,一直到中午,祁天养出去买饭,让我把白茉莉看好了。
祁天养出去没多久,李晓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已经想好了,就在医院外,问我在哪个病房,要把和合符还给我们。
我一听,心里欣慰不已:李晓倩总算回头是岸了。
我把病房号报给了她,因为李晓倩还没脱离危险,我们在重症病房,一个房间就一个病人,没有别人,我就叫她自己过来。
可是李晓倩说自己一时糊涂,推了白茉莉一把,才害得她流产,没有脸见她,叫我到楼梯间去见她。
我一想也是,便起身出去,我本来想把门锁上,又怕祁天养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就只是把门掩上了。
等我到了楼梯间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李晓倩。我想着她也许是还没到,便又等了一会,可是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她还没有来,我担心病房里的白茉莉,便有些等不下去了,打电话给李晓倩想催催她,可是她已经关机了。
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好,连忙往病房赶去,到了门口却发现刚才被我掩上的病房门大大的敞开着,病床上空荡荡的,白茉莉不见了!
而楼下嘈嘈杂杂,有人传来尖叫声,我连忙伸脖子一看,这一看几乎把魂都吓丢了,白茉莉掉到了楼下,摔得四分五裂!
我立刻明白自己被李晓倩摆了一道!正转身想要寻找她,却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在了头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正想叫人,头发又被人一揪,我就狠狠的后脑勺着地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感觉到自己在被拖行,拖我的人力气大得不像话,简直不像个人该有的力量。
我的心头涌满了无尽的恐惧!
“祁天养!”我嘶声力竭的大喊一声,还没喊完,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痛得我吸气都困难,更别说呼救了。
也不知道被拖了多久,那人才从背后把我脸上的袋子扯了下来,缓缓地走到我面前。
李晓倩!
她阴着脸看我,脸色阴狠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同窗四年的室友!
“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断地往后缩,最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伸出两手掐向了我的脖子!
我听到她骨节搓动的声音,她的手越收越紧,力道大得我都不敢相信。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感觉她的双眼通红,已经不像个人该有的瞳孔了。
我后悔,后悔没有听祁天养的忠告,现在不止害死了白茉莉,很快自己也要死了。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听祁天养的,再也不自作聪明了,他是不会害我的,虽然说话难听点,但总是在为我好……
没有下次了……
我这么想着,呼吸也一点点的断了,脑子也一点点的空白了,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快要撑炸我的头颅。
“祁~天~养~”我沙哑着嗓子,毫无意识的喊出这三个字,只是恐怕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临终呓语罢了。
就在这时,李晓倩尖叫了一声,旋即我脖子上的力道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我头颅里的血液迅速的下沉,慢慢的回到全身每一根血管之中,我的眼睛也能看清楚些了,眼前原本已经模糊的李晓倩又清晰起来,只见她满脸黑气,睁着一双眼白大过眼仁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而她的身后,祁天养举着一根粗棍,棍子上沾满了血。
那些血,全是李晓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