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替她拿了一把椅子过来,细心的拿帕子抹干净,才请卫月舞坐下,待得坐下之后,卫月舞对羽燕道:“请大夫过去看看!”
羽燕点头,对跟在她们后面的大夫示意。
这是一个中年的大夫,看起来颇有名医的派头,看了看冬姨娘,皱了皱眉头,但是走了过去,拉过一个凳子。
羽燕伸手把冬姨娘的手从被子是拉了出来,又趁着替大夫拿医枕的时候,手指悄无声息的摸上了冬姨娘的脉门。
她是医女,但这个身份知道的人不多。
谁都以为她不过是燕王府配给卫月舞的新的丫环罢了。
既便是被搭上脉门的冬姨娘也没发觉。
冬姨娘的手放在了医枕上,大夫伸手捏住冬姨娘的脉门,替她诊治起来,羽燕退在一边,对卫月舞无声的摇了摇头,卫月舞稍稍点了点头。
这一番动作下来,床上躺着的冬姨娘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个死的似的。
“冬姨娘,我知道你是醒着的,说说,你想干什么?”卫月舞身子往后一靠,悠然的开了口。
“不想干什么,等死罢了!”冬姨娘眼睛没睁开,但却说了这么一句。
“等死,你甘心吗!”卫月舞的目光落在冬姨娘的脸上,很瘦的冬姨娘,气色也不好,很符合她现在的这种处境。
“不甘心又如何!”冬姨娘缓缓的睁开眼睛,带着几分阴冷的看着卫月舞,目光看着象两潭死水,“郡主,如果我死了,请你放过三小姐,她再有不是,也是你的骨肉至亲。”
“我的至亲骨肉?我怎么不觉得!”卫月舞微微一笑,极是淡漠的道。
所谓的至亲骨肉,在卫月娇害了自己这么多次之后,由冬姨娘提出来,实在是可笑之极。
“那是三小姐不懂事,也是因为我……自己心存枉想,但现在,我快不行了,郡主难道还放不过我们吗!”冬姨娘轻轻的喘了两个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那样的脸色配合着那咳嗽,着实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郡主,她……恐怕不大好了!”大夫站起身来放下冬姨娘的手道。
“什么意思?”卫月舞抬起水眸,问道。
“就是她……恐怕真的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自己了!”大夫摇了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伸手翻开自己的医箱,从里面取出一颗药,“我这里有一颗强心的药,虽然不能治本,但可以治标,郡主请给她服下吧,至少可以让她多说几句话!”
大夫说着又摇了摇头,一副神仙也没办法的样子。
卫月舞示意羽燕接过。
“怎么服用?”
“就泡在水里,让她服用吧!”大夫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
“那一会用吧!”卫月舞点点头。
“这一会……”大夫为难了。
“怎么一会不行吗?”卫月舞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最好是先服用,这一会如果……一口气喘不上来,可就……”大夫皱着眉头,话说的很含蓄,但这里面的意思在场的都懂了。
“郡主,还是先给冬姨娘服下吧,不然冬姨娘一会如果真的出了事,再服可就来不及了。”华阳侯府的丫环也劝道。
“冬姨娘,我娘亲当初是不是你害的?”卫月舞脸色一冷,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话,看着床上的冬姨娘冷声道。
床上的冬姨娘又咳嗽了两声,声音很低的笑道:“郡主,当年的事……我是错了,涂皇后要你娘服的药,是我给涂皇后的人拿了你娘服的药,当时我只是一心想当华阳侯夫人,所以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
冬姨娘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忏悔,对于卫月舞的问题,没有半点隐瞒。
“明大夫发现异常,当时那个婆子是你的人吧!”卫月舞似乎对于冬姨娘眼下的情景视而不见,依然淡冷的追问道。
“是我的人,之后便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