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道:“难道是朕多疑了?”
“皇上先别急着下结论。虽说这些信息都能对上,不过还是有一些疑点。比如说据当地村民所说,这韩歇平时深居简出,整日闭门读书,比他妹妹出门的次数还要少,几乎从来不和旁人打交道。依您看,韩歇像是这样的性子吗?就算他曾经是,可要想考中进士,只靠闭门苦读,没有夫子指点的话……恐怕不大可能吧?”
裴清殊沉吟了一会儿,道:“过去我们怕打草惊蛇,断了这条线,所以一直不曾派人盯着那些匈奴人埋下的钉子。现在这个韩歇是朕的近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公孙明赞同地说:“皇上说的是。就算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也必须弄清楚这个韩歇的来历!”
“先把朕身边身手最好的那个影卫调出去,监视韩歇一段时间,看看他都和谁有来往吧。”
公孙明应下之后,见裴清殊还是眉头深锁,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不禁有几分心疼:“皇上,您日理万机,思虑过重,可千万要注意休息,保重龙体啊。”
“朕没事。”裴清殊显然是没听进去,“对了,先前咱们派去北夏的那几个死士,进展如何了?”
北夏一直想方设法地往大齐埋钉子,裴清殊自然不能一直就那么被动,必然是要出手反击的。
早从裴清殊继位开始,他就让人在暗中准备了一些人手,陆陆续续地送去了北夏。
只是……成果并不太好。
这主要是因为,北夏与大齐的语言文化、风俗习惯截然不同。
从大齐派过去的眼线,就算身手再好,只要匈奴话说得不够地道,还是会惹人怀疑,很难走进北夏王朝的权力中心。
相比之下,许多匈奴人从小就在学习汉话。想要潜入大齐做细作的话,就要容易得多。
裴清殊意识到这点问题之后,便让公孙明将一些年少的孤儿早早地送去北夏培养,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起到效用,但假以时日,定能派上用场。
只是留给裴清殊的时间,恐怕并没有那么多了。
他们必须有人,进入到北夏更核心的位置才行。
“回皇上,微臣无能,上个月刚折了一个。目前只有一人得以顺利混入匈奴人的骑兵之中,但不过是个管着数十人的小头领而已。还有一个哑巴,在北夏的左贤王府当仆人,现在已经做满四个月了。”
“左贤王府?这不是很好吗。”裴清殊倒是没公孙明那么悲观,他正想就此事和公孙明进一步探讨,就听小德子来报,说是荣贵太妃他们进宫了。
“走吧,先把家事给解决。”已是四月,天气开始渐渐的热了。裴清殊拿起一把折扇,在公孙明的肩臂处轻轻地敲了一下。
公孙明连忙跟上。
……
慈安宫里,傅太后面如寒霜。
荣贵太妃和容氏姑侄俩见了,便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暗叫不好。
不过,傅太后似乎一直都在隐忍着,直到几人行了礼,给荣贵太妃赐了座之后,傅太后才对傅煦夫妻厉声说道:“给本宫跪下!”
傅煦闻言颇有几分意外,不过还是十分顺从地跪了下来。
容氏看了傅太后身边的裕贵妃一眼,倒是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
“你不用看宝璋,是,她已经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本宫了。”傅太后说着,扶着玉盘的手走到了容氏面前,用带着护甲的手指,挑起了容氏的下巴。“你可知罪?”
荣贵太妃见了,连忙站起来说道:“太后,不知岚儿她犯了什么错?”
“宝璋,告诉你荣娘娘,还有你堂兄,让他们都听听,你这位好嫂嫂都做了些什么。”
裕贵妃先前已经和傅太后说过一遍了,这会儿再说起时,语气倒是平静了许多,可傅煦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容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傅煦一听就知道,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