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你的情书还没写完么?”
宿舍里奋笔疾书的少年大吼:“没有!”
“我马上来!”周明趴在床上,两只手都抓着笔在狂写,他自信膨胀,“等我这封情书送出去,聂清婴会爱死我的!”
窗外伙伴们集体嘘他:“你先祈祷聂校花没看过你抄的原诗吧。”
周明:“滚!”
少年手上满是汗,汗渍湿了稿纸一页又一页。他初初读“徐志摩”,如同文盲第一次看到字,惊为天人。少年带着虚荣心抄情诗,希望自己的诗能感动心爱姑娘。一周后,当他的情诗被退回来后,他和伙伴们一起坐在操场的大树阴影下研究。
树影婆娑,小风徐徐,树下的少年周明摸着下巴,严肃质疑:“问题是,她是不喜欢徐志摩,还是不喜欢我抄诗,还是不喜欢我字写得丑?”
小伙伴们服气:“……你想问题真全面啊。”
那个夏天的事,被丢入时光长河,一点儿浪花也没溅起。现在的周明在回家车中和朋友们高歌,有的朋友是当年那批人中之一,有的朋友是这几年新结交的。而他那矫情的少年心事,逐渐忘却,被封印在过去。
黑暗中,想起旧事,周明下巴微抬,表情疏冷。
……
五月过去,六月到来。
半月的时间,周明努力压制自己想破坏聂清婴和徐白杨感情的冲动,聂清婴那边,压根不知道有人在背后为她这样挣扎过。之前因为疗养和徐白杨分开了许久,这段时间她到A市后,慢慢的,两人感情又好了起来。
中途无功无过地和徐白杨的父母吃了一顿饭。老一辈没表现出多喜欢她,也没表示厌恶。
聂清婴照闺蜜路溪教她的,保持每三日和徐白杨父母问好的习惯;休息时约徐白杨的妈妈出来逛街。可惜她一次没约到过人。如果是一般人已经开始焦虑,聂清婴却没觉得未来婆婆不喜欢她是多大问题。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歌舞剧院中,和剧团的其他人一起磨合。徐白杨有时候来看她,带些小礼物,两人出去吃个饭,他再将她送回来继续排练舞蹈。徐白杨风度翩翩,剧团的姑娘们背后或羡慕或嫉妒,说些闲话。
聂清婴不为所动。
她不爱说话,一开始没成功融入姑娘们中间后,之后也并不积极主动地和剧团人处好关系。每天安静地吃饭,安静地排练。但她是那样漂亮,四肢修长,眼睛明亮。这样气质独特、相貌出众的姑娘,她从人前走过,清清冷冷,如临水自照的白鹤。
团里的男生在背后偷偷看她,讨论她;
女生在背后说她:“傲什么啊?”
不合群、不说话、没背景、偏偏非常漂亮的姑娘,很容易让女生集体讨厌。渐渐的,迟钝如聂清婴,也发现自己被排挤针对了。某日清晨,聂清婴被叫到领导办公室,被严厉问昨晚的剧团临时加的训练她为什么不参加。负责组织训教的是他们艺术团的首席梁晓白,聂清婴认真查看自己的短信和邮箱,确认自己从没收到过梁晓白的通知。
刘老师:“这样啊……可能小梁忘了。”
梁晓白最近是他们剧团一出经典舞剧《丽人》中的领舞,刘老师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梁晓白。
刘老师:“就算小梁忘了,微信群里也会通知,你还是不操心。”
聂清婴惊奇:“我们有微信群?”
这个年代不加微信的人,聂清婴也算神奇。刘老师神色一闪,笑道:“啊,可能有些误会吧。来,我把你拉进来就好了。”
聂清婴看刘老师一眼,她清寒的目光让刘老师心虚移开眼。整个团的人都在群里,聂清婴却不在,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聂清婴不擅交际、懒得多想,不代表她是白痴——刘老师在袒护团里的人。
聂清婴却没怒,只轻声:“老师还有别的事么?没有我去练舞了。”
看聂清婴高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