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坚持跪在地上,“孟姑娘,我怎么会怪罪你?”
“你救下我儿,还将我和张府所有人于火水中救出,这两份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孟玥惊讶,“难道这张府也另有隐情?”
刘氏点头,想到这些年的经历,她噙着泪道:“他本是普通书生,入赘在我刘府。”
“却在我双亲身亡时,一改平日温柔体贴的假象,威逼我带着所有家产来秦城,用我爹娘辛苦打拼下来的钱财来打点官员人情,挥霍这不属于他的财富。”
“哪有什么张府,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用我刘府财富换取而来的。”
她看向绑在树上的张老爷,眼中带着恨,“我甚至怀疑,是这人面兽心的混蛋杀害了我的父母,可我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如果没有你,我下半辈子怕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孟玥叹了一口气,不明白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现代的婚姻都有那么多利益矛盾,何况是男尊女卑的古代,这张老爷就是一个无耻的小偷。
刘氏垂下眼睫,“他生性狂暴,暴戾冷酷,一旦我失手,下场无法想象。”
“为了建文,我也只能默默忍受。”
正是因为她做不到,所以才会如此敬佩孟玥,她身上的勇气和果决,是所有女人都没有的。
孟玥从胸口吐出闷气,是啊,在现代都有那么多为了小孩隐忍的伟大女性,何况是在封建的古代?
刘氏抱着一丝希望看向沈迟,“真儿,不是娘无动于衷,娘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迟神色淡漠,曾经的乳名也没让他的眼中起一丝波澜,“我从来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和张建文,和
张府比,我没那么重要。”
这一番话,让刘氏心如刀割,她顿时泪流满面道:“不是这样的……”
可话还没说完,刘氏的头像炸开般,阵阵刺痛剧烈袭来,她头往后仰,整个人昏了过去。
躲在角落的张建文跑过来,着急地大喊:“娘,你别吓我,快醒醒啊!”
可无论他怎么晃动,刘氏毫无反应,甚至面色越发苍白。
孟玥见状喝止道:“你再摇下去,人没事都会被你弄走!”
张建文泪眼汪汪,“你懂什么?!我娘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我娘脑中有伤,要是再昏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站起身,将沈迟恶狠狠地推到地上,“你为什么要刺激我娘,你想她死吗?”
“你为什么要回来,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就心里舒坦了对吗?”
“你为什么不在几年前彻底死去?”
手掌的伤口被粗粝的小石子划过,止住的鲜血再一次湿哒哒地流淌,沈迟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般。
张建文的连声质问,再次刺痛他心口的伤痕。
沈迟迷茫地抬起双眸,“娘,她……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别急,我先看看。”
孟玥蹲下身给刘氏把脉检查,发现她气血严重不足,身体虚弱,脑中确实有淤青。
而且是几年前的伤势,陈年累积下来,淤青已经威胁到生命了。
张建文完全不相信他们,他尖着嗓子吼道:“那些大夫都毫无办法,你这个农妇别碰我娘!”
那些人治不了,不代表孟玥没有办法。
她稳住心神,抱起刘氏走进房间,对着沈慕辰道:“看好三个孩子。”
“我要用银针疏通她的穴道,淤青能不能散,还得看天意。”
光是听着,就够心惊胆战了。
沈慕辰不想给孟
玥太多压力,握住她的手道:“救人要紧,外面交给我。”
张建文红着眼叫道:“把我娘还给我!”
院子里的嘈杂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可家仆害怕打扰张老爷的兴致,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