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的恩惠。”
沈迟暗沉的黑眸亮了一瞬,他转身
朝着周夫子跪拜道:“谢夫子教导,沈迟终身难忘。”
周夫子有些心虚地后退几步,不敢接沈迟这一跪拜。
沈慕辰低垂着眼眸,“虽然你没有偷东西,但你仍然做错了。”
“你错的不止是为利欲低头,用才学去交换钱财,蒙骗夫子和长辈,你的心里没有所谓的是非。”
“沈迟,你认不认?”
沈迟惭愧地低下头,再次将红肿的额头朝着地磕,“爹,是我错了。”
周夫子大为震撼,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不敢相信沈慕辰的胸襟如此之宽。
刚开始,他一直都很看好沈迟,性格谦虚待人温和,虽有些沉默寡言但聪慧过人,尤其是记忆优越一目三行,过目难忘。
可听说他的父亲是沈慕辰,周夫子心里的骄傲就变了味,沈慕辰十几岁就取得秀才功名,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比自己年近三旬才考上童生,就算被众人尊称夫子,也总认为自己低沈慕辰一等。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沈慕辰面前说教,他自然是将这几十年的怨气和怀才不遇全发泄出来。
尤其是见沈慕辰怎么骂不还嘴,又想到外面传的谣言,以为是他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心里也莫名出现了一股优越感。
可听到沈慕辰说的这些话时,他才明白是自己心胸狭隘了,沈慕辰不是不会和他争论,而是没有不与他计较。
沈慕辰才是真正的心怀远大志向的读书人,看透世俗的通透之人。
他自行惭愧地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勇气去看沈慕辰,更没有脸面对这些学生。
孟玥有些惊讶,她头回见沈慕辰发火,上一次他听到沈堰动手打人,虽然有些动气,但远远没有今天这般严肃。
难怪她穿过来时家里就算一穷二白,但三个孩子态度不卑不亢,也没有走上歪路。
她有些动容,她喜欢看沈慕辰平日害羞
的神色,也欣赏他谈天下局势的气魄,认同他明辨是非的宽容格局。
这就是现代人所追求的人品吧。
孟玥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更加荡漾了。
周夫子也没脸呆在房内,丢下一句散学,便匆匆离去了。
等八九个学生陆续走完,孟玥才扶起沈迟,宽慰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将那些责怪放在心上。”
沈迟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心性高傲,将心思藏得很深,如果不及时沟通,就怕他心中有什么误会,绕城死疙瘩后难以解开。
沈迟却摇了摇头,那蒙着眼眸的黑雾都散去了般,面容也没有之前那般深邃沉重。
“娘,是我心思狭隘了,爹是在教导我。”
孟玥有些欣慰地摸了摸他脑袋。
沈迟却脸一红,默默地移开一步道:“娘,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摸脑袋了。”
弟弟妹妹还在那里,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日后还怎么保持威严?
可娘的手心真的好温暖,摸着他好舒服。
就算心思有些重,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十岁大的孩子。
孟玥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颊,“好,娘不摸你脑袋。”
沈迟无奈道:“也不许捏我脸!”
沈堰和沈芷被黑脸的爹吓得躲在门外不愿进来,见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才敢试着走进来。
一阵咕噜声传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直接看向沈堰的肚子。
沈堰的小脸瞬间红了半边,他掩耳盗铃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有些恼怒道:“那些糕点都不饱肚子,我这不是饿嘛!”
孟玥哭笑不得,糕点好歹是面粉做的,这才多久就饿了?
她走上前牵住沈堰有些圆润的小手,“走,回家娘做饭给你吃!”
沈迟走到孟玥身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