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我能帮你这一次,但你要承诺,给南蛮方寸之地以庇护。”
然后他一个人坐在金銮殿那张冷硬宽大的金龙椅上,空旷的殿堂,呼啸的风,斑驳的暗影,死一样的安静。
他慢慢的在想,他与雒妃是如何走到今时今日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的。
十年前,她带着公主的娇矜和女儿家的羞怯,穿着大红嫁衣,千里迢迢从京城到容州。
她高贵倨傲,艳色娇纵,且又任性嚣媚,仿佛是枚有刺眼芒光的珍珠,让人想拥有,但又怕藏不住她的耀眼,从而保不住被人轻易夺了去。
虽是早预料到的结果。但他对这桩亲事仍旧是生了怨怼。
即便这是他故意谋求来的,也是故意让她心悦上自己的。
但归总这样屈服于形势,于他而言便是侮辱!
连带的,他也是厌恶她的,便是她热烈的慕艾,都让他觉得像是黏人的浆糊一样。平白惹人不喜。
当不喜一个人的时候,她便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只是后来,他是何时将这娇娇公主放进心里的?
他觉得金龙椅冷的慌,当真是连寂寥都是荒芜的,他何时将人装进自个心里的?
约莫是在廊城之事后吧,他中了时疫的毒,九死一生,也许是临死之际看的淡了,当然也可能是回了容州,见着雒妃那张还颇为关切的面容。
于是他跟自个说,既然已是成亲定局,若能将日子过的来合合美美,又何必活成怨偶一对。
有时候,好与坏真的便只是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