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她就捏紧了一直藏在身边的那把匕首,做了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捅了秦寿一刀!
他靠她极近,且防备谁都不会防备雒妃,故而当那匕首轻松入体,他感受到匕首的锋利与冰凉,还有鲜血涌动冒出的感觉,都还没反应过来。
雒妃却像是猛地从魔障中回过神来,她睁大桃花眼,惊慌失措地望着他,然后目光下落,在插着匕首的肚腹打了个转,这才看向自己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她似乎一下就崩溃了,“本……我……我不知道……”
秦寿皱眉,眉心丹朱色越发的艳红。他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肚腹的匕首,尔后在雒妃惊恐交加的目光中,轻轻松松拔出匕首。
汹涌的鲜血喷洒出来,顷刻间就将中衣染红了一大片。
雒妃不敢看,她时常被人行刺。其实见惯了死人鲜血,且还亲手斩杀了一匹马,可当这样的血色与伤处出现在秦寿身上的时候,她就害怕了。
在她记忆中,秦寿从来都是强大到无坚不摧。不会受伤,不会疼痛,也不会伤心,一向都是面无表情的不像是个人。
她对他是有杀心,可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真有能耐得手的那一日。
而今,她真的动了手,心头反而荒凉无措到了极致。
一瞬间,她就红了眼眶,睫毛湿润模糊,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秦寿却是无所谓的模样,他随手将那匕首扔进清溪中,只堪堪用了那腰封紧紧地栓在伤处,旁的却是不管了。
他洗净手上的血,这当才站雒妃面前冷淡的道,“哭甚?公主下次还需多使些力气,这种伤,我还死不了。”
闻言,雒妃一口气没喘上来,抽抽嗒嗒起来,她是不愿在秦寿面前显露出这样怯懦无用的模样,可偏生眼眶里涌起的湿润止不住,她也不晓得这是为何。
秦寿见她那双眸子红如兔子一般,就是鼻尖都是粉红粉红的,挎着唇,分明是想哭的,可却不知为何又死死憋着,这样反而越发显得可怜了。
他薄唇抿成直线,垂落的手食指和拇指又习惯的摩挲起来。
雒妃缓了情绪,打了个小嗝,她捻起袖子揩了揩眼角。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瞥了秦寿一眼,又很快扭头落在别处。
秦寿见她好了,旁的也不多说,遂半蹲在雒妃面前泠泠清清的道,“上来,该回寺了。”
雒妃不情不愿地爬上去,双手环住他脖子,感受到秦寿双手架着她腿,她十分不适地动了动。
哪知秦寿很不客气地一掌扇在她大腿上,打的啪的一声响。“别动,再动就自个走回去!”
雒妃咬了咬唇,盯着他后脑勺,暗自磨了磨牙,遂当真不动了。
秦寿走的平稳,很有节奏的一摇一晃的,半点都瞧不出身上带伤了的模样,没一会雒妃就将这事放至脑后,没心没肺眯了眯眸子,困乏起来。
如何下山回到普陀寺,雒妃最后已经不晓得。
她只是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寺庙厢房的床榻上,脑子昏昏沉沉,好似做了无数的梦,光景流蹿,醒来后。全身骨头都重,头更是疼的厉害。
模模糊糊间,她好似听见鸣蜩在同谁说,“公主风邪入体,怕是还要在寺中躺几天……”
另一声音就道。“不碍事,本宫等着公主好起来便是,你们尽心照料,有任何事都来与本宫回禀。”
她眼珠子转了转,才想起这是皇后司马初雪的声音。
待周遭安静下来了。她轻咳一声,鸣蜩与季夏听到动静,转脚进来。
鸣蜩扶起她,季夏赶紧端来温水喂她喝点。
雒妃润了喉才有气无力的问道,“本宫这是怎的了?”
鸣蜩回道,“公主在山林待了一晚上,风邪入体,故而昏睡了半日。”
才半日哪,她竟觉得都过了好些天的模样。
季夏为雒妃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