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地望着秦寿,似乎难以置信。
秦寿不为所动,他继续道,“有了圣人的钦赐,日后想来也不会有宵小之辈到再到梅林闹事,本王对你夫君也算是能有个交代,日后……”
他顿了顿,瞧着梅娘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来,哀怨又楚楚,“好自为之。”
话落。他抬脚错身离开,没有半分的不舍,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王爷,”梅娘快手一步,拉住他衣袖角,“贞淑夫人,贞节牌坊,这也是王爷的意思吗?”
有这封号与牌坊,她日后自是不能再二嫁他人,只能一辈子给亡夫守节。外道是美名远扬,可实际她自个才晓得其中的苦楚。
秦寿拂袖,掀开她,站在公主府台阶上转身冷冷看着她,居高临下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自然是的,你夫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有你今日这样安然的日子可过,他用性命给你换的这些殊荣,日后,你也应该为他守着回报恩情。”
梅娘怔忡,她望着秦寿那张脸,分明熟悉,也时常思念入梦。可今日这样的薄凉无情,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整个人像是坠入冰天雪地里,骨头缝里都带出寒气来,“王爷……”
秦寿却不再与她纠缠,转身径直入府,连一根幻灭的稻草都不给她。
她此刻恨自己的自作多情,往日里他安静饮酒,并与她温言细语的闲谈,致她一腔错付,原来不过都是看在她亡夫的救命之恩上。不然,她于他,同路人无异。
她也怨他的无情,这样寡情薄凉的,活该一世孤寂。
实在瞧不见秦寿的影子了,梅娘这才转身,她捻起袖子擦了擦眼尾,一步一步往京西梅林的方向去。
从此以后,她晓得,他是再不会过来梅林了。
这厢雒妃回了洛神阁,她让绀香研墨,翻了帖子出来亲自动手。
她回京城,也算有些时日了,怎么也要邀高门女眷出来一叙不是,而之于司马皇后的事,她也不急,预备着宴饮那日打听打听。
秦寿倚在门口,瞧着雒妃敛袖泼墨,好一会才问道,“公主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