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稍缓过劲来。
“你们也听到了?”她抬头问身边的人。
旁的人皆点头,解凉毓还将那话重复了一遍,“容王说,十年夫妻,不管生或死,如今一切才开始。你……”
“闭嘴!”雒妃喝道。
她苍白的小脸上带出决绝的狠厉来,点漆黑瞳不见光亮,她吼道,“他杀了本宫一次,胆敢再杀本宫一次试试!”
这话一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话已出口,补救不急,她索性不理会,死死抓着水袋,虚弱的道,“都歇会。等雨稍停再行赶路。”
得了吩咐,那五名侍卫便从行礼中找了能遮雨的油布出来,为雒妃搭了个小棚子,暂且可歇息。
鸣蜩拿了干爽的衣衫出来,将雒妃润湿的外衫换下,一行人也不敢生火。只得就着朦胧的夜色,眯眼养神会。
雒妃却是闭不上眼,她眸子挣的大大的,秦寿刚才的话一直在她耳边作响,心里头一股子克制不住的畏惧缓缓蔓延,叫她愤怒交加。
她忍不住会去想,秦寿是如何晓得她与他只有十年夫妻情分的?他那句生或死又是在指什么?甚至于他说的一切才开始,说的大殷还是旁的?
会不会,秦寿晓得她有着前生记忆,亦或他其实也是记得的?
这样的念头,雒妃不敢去深想,只会让她越发慌乱起来,从前的秦寿,她忌惮又害怕,那样深不可测,旁人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见他最后竟然真做了皇帝,成为天下之主,真正的九五至尊,他简直就是无坚不摧,没有谁能阻止他!
她模模糊糊间,恍若又听见秦寿在问她,“公主,你是喜欢桃花胭脂还是莲花的?亦或两人都弃了?”
他上次在安佛院这样问她,然后视野一黑,她就见他长剑入她胸口,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耳语。
可说的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
安佛院里,他颔首垂眸,薄唇一掀,重复问道,“公主,你是喜欢桃花胭脂还是莲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