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人美腿长的御姐,戴了副金边眼镜,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没事,去躺个五分钟就好了。”
医务室的治疗舱像个浴桶,一侧有个凸起的台子,方便人坐着泡澡。
白黎问:“脱衣服吗?”
“不脱怎么泡。”御姐懒洋洋地说,“快点,别浪费时间,马上又要有人来了。”
白黎看看,好像没有专门给女生的地方,只好捏着鼻子脱了训练服。长袖长裤的训练服里面,她穿了件运动内衣和打底短裤,贴身透气不走形,从赵元辰的莫奈花园里“借”来的。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治疗舱开始放药液,百分之八十是水,百分之二十才是药剂,味道闻起来像是薄荷。白黎坐进去,与之接触的地方传来针扎一样剧痛:“我去!”
隔壁舱的难兄难弟发出嗤嗤的笑声。
白黎冷漠地转过头去。
早该想到的,要是躺得舒服的话,估计医务室的门槛早就被踩平了。这点心机,与和珅在赈灾的粥里撒沙子是一个道理。
她叼了支营养剂,提前开始了午饭——
平日里一天一支差不多了,训练得一天三顿,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
五分钟的剧痛后。
白黎湿淋淋地爬了出去,拉伤的肌肉已经恢复如初。她草草套上了训练服,厚着脸皮蹭了一身防晒水,跑回训练场地。
这是午休时间,教官们不在。
她转了圈,没有回宿舍午睡,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处躺下来休息。
草地很软,树叶间洒下了金色的碎片。
打开智脑,没有任何邮件,没有任何短讯,通讯列表和夏日的午后一样安静。
白黎枕着手臂,心里想,隔了遥远的时光,隔了万千的星河,宇宙的深处,居然有和地球一模一样的星球存在。
可她仍然感觉到了孤独。
就像小王子一样。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闹钟准时把她叫醒。
白黎迅速爬起来,遥遥看去,训练场地上几个教官在说话,矫正过的视力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班的笑面虎。
她打了个哆嗦,乖乖走过去叫:“教官?”
“嗯?”笑面虎大名肖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干嘛?想请假?”
白黎说:“我现在可以做那三十个俯卧撑吗?”
肖虎是第一次见到有主动来领罚的学生,呵呵笑了起来:“可以啊。”
白黎后退几步,心机地找了个阴影地里趴了下来。
肖虎沉下脸:“你这叫俯卧撑?屁股不要翘起来,你当是在……”大概想起对方是个女生,话到嘴边咽回了黄段子,“身体绷直了。”
白黎深吸口气,努力挺直腰。
“啧。”女生就是麻烦,肖虎不好抬腿踹人,捡了根树枝抽过去,“手往后挪,停,背挺直……你他妈这样叫俯卧撑?下去。”
“不行,重来,再压下去一点。”
“肚子贴地上就重头来过。”
白黎吸紧了小肚子。
“妈的,你这种弱鸡报什么军院,浪费资源。”
“重来重来。”
“你是傻*吗?叫你不许抬屁股了。”
汗水流进眼睛里,难受极了,短短的头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像是捂了层被子,更热了。
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转眼间就被高温蒸发,只留下一粒粒晶莹的盐粒。
蝉鸣聒噪。
这只是军训的第一天。
与此同时,朱府。
恒温22摄氏度的闺房里,朱莎正在浏览学校的教职工名单。个人档案里,穿着军装的男人圆脸浓眉,看起来就很好相处,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但实际上,他曾是苍龙军团的连长,荣获特等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