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盈袖也跟着去,慕奕不让。“万一里面还有埋伏,误伤了你怎么办?回车里去!”
“来人只有六个,其他四个已经被程东打下了,而方才的两个也死了,我确信没有其他人!”
见她眉间隐藏着焦急,慕奕哼了一声,“你就是麻烦!”
说完,他大步往巷子里面走去。
当他们看到巷子中央,躺着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时,顿时愣住了。
盈袖也愣住了,“他……他死了吗?”
贾平弯下腰去探程东的鼻息,低声说:“还没断气。”
“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去医院!”慕奕命令道。
贾平摇摇头,“少帅,程先生的气息很微弱,怕是撑不到医院……”
话落,盈袖上前去,蹲下握起他的手,眼眶不由红了,“顾斐然……”
青石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他一身?衣沉寂,躺在那里,鲜血流了一地,在白雪的照映下,更显得殷红。
好似听到她的声音。好似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缓缓地睁开眼,眼眸半瞌着,唇上血色褪尽,苍白无力。
“袖袖,”他低声喊她,一如初遇时的温文儒雅,“我以为你不会来……”
盈袖眼睛酸胀,“是你、救了我。”
“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的声音低哑得有些模糊不清,语句断断续续的,“你不要自责,不要愧疚……这是我欠你的、还有孩子的……袖袖,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好吗?”
盈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曾经恨不得他去死,可现在他真的要死了,她的心却难受得跟针扎似的。豆大的泪珠子刷地滚落,“我原谅你,不恨你了,你不要死!”
顾斐然望着头顶上一轮圆月,释然地笑了,“袖袖,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大很亮也很圆……其实,我这一生,遇见你,爱上你,就是最好的圆满了。”
听到他这句话。她的泪流得更急了,她想起了那段酸涩又喜悦的岁月,那个会为她洗手做羹汤的儒雅男子,那个文质彬彬,守礼又古板,曾与她携手度过三年婚姻的丈夫……
他是兄,他是师,亦是友。最后变成了仇敌。
他们之间,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了呢。
顾斐然抬手,想触摸她的脸,却怎么也没法,手无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