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墨槿砚只觉得这黄毛丫头长了一双漂亮眼睛，哪成想，她如此收拾一番竟也......还挺可爱。
虽然身形偏瘦但肤色还算白皙健康，大概是因为得了饱腹，所以面上还透了些粉，头发被梳成了稳重但又不失俏皮的夫人髻，发尾坠了串玉珠步摇，微微晃动时闪着耀眼的光。
现下身上披了一件火红的狐毛绒袄，更衬得人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甚至比那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格格还胜上几分。
墨槿砚望着她顿了顿，目光微微挪到马车的帘子上，仿佛那儿有什么新鲜东西，“你可是让本王好生等候。”
“......”
沈长歌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便当自己没听到，她思索着方才侍女跟她说的那些礼节，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地就像那些入定的老僧。
这种被人冷落的滋味对墨槿砚来说倒是有些新奇，他的目光从马车帘子移到沈长歌身上，正准备嘲讽两句，望着她却又忽然止住了，懒洋洋地说道：“怎么不说话？”
沈长歌向来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她双手叠着，仿佛生来便是个教养极好的千金大小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槿砚冷笑一声，似是觉得沈长歌在玩弄技俩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缓缓开口道：“寻常官家小姐见到本王不说难以自持，也是乐意上来说两句的，怎么到了你这儿，你不知该说什么了？”
“......”
沈长歌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困惑不解，她的目光落在一边的墨槿砚身上，思索片刻后便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很受欢迎？”
他要是受欢迎还轮得到她来替嫁吗？
本是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的墨槿砚瞬间坐直了身子，那长漂亮的脸上神色阴沉，带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架势，“怎么，你觉得本王不受欢迎？”
他受不受欢迎自是跟沈长歌没什么关系，沈长歌直觉如果她继续反驳墨槿砚，恐怕他八成会就着这个话题说个没完甚至纠缠不清，沈长歌看向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一些，“九王爷自是很受欢迎。”
“......”墨槿砚打量她片刻，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竟然又笑了起来，甚至看起来颇为愉悦，“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次便不跟你这个小丫头计较了。”
沈长歌：“......”不，你错了，是你腰上的佩带救了你一命。
她咬咬牙，觉得墨槿砚这人甚是烦人，她的脸颊无意识地鼓了鼓，仿佛对墨槿砚的话有些不满，但她并没有出口反驳，整个人看上去一副被气到了的可爱模样。
正是沈长歌这副毫无知觉的纯真，逗笑了脾气阴晴不定的墨槿砚。
马车里响起了墨槿砚隐忍的笑声，跟在马车外的陈元听到自家一贯冷漠的王爷竟然笑得如此开心，竟然觉得这桩充满无数阴谋的婚姻兴许对于墨槿砚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马车内虽然垫了软垫，也配齐了许多解闷的小吃食，但终究比不得汽车来得舒服。
沈长歌坐的屁股发酸，她刚想挪动一下，一直靠在垫子里闭目养神的墨槿砚突然开口说道：“一会儿进宫后不必过多避讳，你既是沈长歌，便不用像沈锦清那般故作姿态，也无需看那些宫人的脸色。”
沈长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红色狐毛披风还有墨槿砚身上同色调的蟒纹衣袍，心中生出一阵荒唐。
假装夫妻的任务她出过不少，不过像墨槿砚这样的“夫”还当真是头一遭。
沈长歌觉得自己跟墨槿砚不对付，这要是放在平时，这种人是她绝对要敬而远之的类型，可现在她不仅要被迫亲近他，还必须要靠他来换得未来的安稳日子。
“......”沈长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个病秧子王爷还能活多久......
一边的墨槿砚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面